白瑾年出手,果然派头很大。
他面子大,短短时间,即使是很疏远的亲戚,也马不停蹄上门庆贺。
状元路一向被看管很严的白家大门,此时一改往日低调,车水马龙,一路名车长龙,居然堵了个水泄不通。
白家老宅请客,这件事动静不小,听说上次这么热闹,还是几十年前,白柳两家联姻。
人多议论就多,白家刘家柳家亲戚众多,众人几十年难得聚到一块,聊起这次不同寻常的宴请,开始偷偷议论。
“到底是什么事,让老姑爹这么高兴,居然想着请客,这段时间,也没听说有什么喜事啊?”
这个是刘家的一个晚辈,和刘如凤大哥家关系很疏,但他爸懂钻研,早早投靠,是以和刘如凤大哥家关系尚可,这次是他爷爷生病不能来,派了他陪着他老爸过来祝贺。
“不知道啊,看架势,这件喜事名头不小,但又怎么仓促,实在让人猜不出眉头。”
来人也不知是哪家的,面生,但难得大家有相同的八卦话题,倒也不生分。
“你们不知道?”旁边另依然似乎惊讶于他们的消息这么不灵通,见自己这句话意外勾起旁边几人的注意,挺了挺胸脯,神秘道:“最近都传遍了,白家有意和胡家联姻呢,这么大阵仗,肯定和这事查不离。”
“呲”
他话音刚落,刘家晚辈第一个不相信,他瞄了四周一眼,瘪着嘴道:“这事都什么老黄历的事儿了,他们早吹了,这事不可能。”
听他这样一讲,旁边几个将要相信的人也觉得不靠谱,纷纷点头应和。
“你知道什么!我听说胡家这段时间都在准备大礼,难道不是为今天准备!”那人一见也急了,说话都不免大声许多:“胡家老爵士生日的时候,衔山还特意去庆贺了,也不知道说两家黄了的事情谁传的。”
“谁传了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上次听说我老姑奶奶专门给衔山在檀宫准备了一个晚会,就是介绍白家未来少奶奶的,我十分肯定,那人绝对不是胡娇娇!”
“宴席你去了,你怎么知道!”
“我没去,但我就是知道!”
一时这里吵吵起来,声音很大,但宾客本来就多,白家又大,他们的声音很快被湮灭掉。
等这群人走远,白柏山拥着向乙从一旁的灌木墙中走出来。
“柏山,你真的也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请客?”
向已捏了捏自己的手,抬眼问道。
白柏山摇摇头,笑道:“放心,总归不是介绍你给大家认识。”
连他爸白廉生都没有的殊荣,他白柏山可没这么大脸。
向已松口气,紧绷的心松下来,和她没关系才好呢。
她严重社恐,从没梦想嫁入豪门,遇见白柏山算是天上掉馅饼,但即使她现在和白柏山感情稳定,但白柏山奶奶那一关她还过不了,今天她本来不会出现在白家,但她和白柏山今天难得约会,半路被白意如紧急喊回来,白柏山就顺便把她也带回了白家。
白柏山一看她这松一大口气的样子,笑着骂了一句:“看你就这点出息!”
向已吐吐舌头,笑着任他说。
两人情趣忽高,白柏山眼角却瞥到一个瘦长的身影,不由顿住脚。
何见山?
白柏山有些时间不见他了,差点认不出他。
何见山一改以前的好礼貌,即使就在白柏山身边经过,也目不斜视。
“见山!”
白柏山忍不住喊住白见山。
“白柏山……”
何见山似乎才看见白柏山,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他瞥了一眼向已,很快收回眼神,蹙眉问道:“喊我有什么事?”
何见山的态度让白柏山诧异一瞬,但很快收住:“这些时间不见你,你怎么成了这样?”
整个人瘦了一圈,瘦得脸上颧骨更高了,眼睛更大了,人看起来也更高了,穿一身白色衬衣,像架在一个衣架子上,风一吹就要倒。
何见山虽然回白家时间不长,但唯一说上话的,说起来也没一个,但他以前对白柏山十分热络,白柏山想着,自己其实身份和何见山差不多,所以才忍不住问他,但他没想到,何见山看见他,比看见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
瘦得看起来又大又圆的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何见山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这样?白意如说让我死也要死在白家,想离开休想!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
白柏山嘴巴张了张,十分诧异。
前段时间白意如不惜拿何见山要挟自己,对何见山十分好,怎么才这么短时间,他们的联盟就崩了?
“那弟妹和婶婶呢,还没接回白家吗?”
白柏山前段时间一直听何见山提这两人,虽然素昧谋面,但他看到何见山一脸幸福,所以记忆意外深刻,即使奶奶把何见山禁锢在白家,有家人在,何见山也不知道颓废成这样啊。
何见山脸色果然微变,眼中也有了一点神色,但他嘴角微寒勾着,脸扯起来,半苦半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