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却知道，他们已经身处无尽空间外，跟南州甚至九州大地之间已经没有了普通意义上的距离之说，可以说是咫尺之间，也可以说是天涯之远。
    无论如何，都没有在原地。
    因为眼前不远处正有一个中年人，身侧气象万千，拖动着无穷无尽的空间碎片，碎片正中央，则是一道模糊人影。
    “确定是鸿天本体？”剑尊问道。
    “应该错不了，当年受伤后，他便一直躲在无尽空间深处，若非子夫耗费上百年心血推断，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中年人见他们到来，不由自主舒了口气。
    说完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姚清，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就开始吧！”剑尊并指一划，一道剑气冲天而起，所过之处，无论是虚空乱流还是空间碎片，全部破灭。
    姚清仔细看去，骇然发现对方看似只斩出了一剑，实则这一道剑气中层层叠叠不知垒积了多少层剑气，向着空间深处的身影直斩而下。
    同一时间，其余三人也纷纷动手。
    他们均出自剑宗，所掌传承虽不一，分属气、意、神、象，但根脉上却同出一源，姚清在一旁观看，一时间对那三十二把神剑之法的领悟顿时水涨船高起来。
    空间深处的那具身影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不过并没有退去，而是周身浮现出一圈圈光影，不断旋转，每一次旋转，均能把攻来的神通给消磨掉。
    四人并不气馁，全力施为。
    “还好没在九州，否则还不得被他们直接毁掉了整个世界？”姚清摇摇头，催动两大推演圣法，慢慢寻找出手的时机。
    萧一念的打算很简单，人道之力虽不是万能的，与修行之力的所谓克制之说也是相互的，但他们四人同时出手，必能吸引对方绝大部分注意力，只要姚清能把握好时机，自能创造出一个让他们重创对方的时机。
    不错，他们四人是在给姚清创造出手的机会，为得还是让姚清给他们四人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一点姚清自然明白。
    随着时间不断地流逝，姚清已经摸到了某种“尾巴”，他的右手抓向虚空，准备出手。
    便在此时，一片浓重至极的血色突然自重重空间外的北边铺开，甚至都影响到了他们这些隔着无尽距离的人。
    “这是什么？”姚清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血色中传递出了无尽的暴虐与嗜血，犹如绝世凶魔出世。
    “不好！”剑尊面色大变，直接破碎虚空离去，甚至都没有跟其余几人打个招呼。
    “功亏一篑吗？”萧一念苦涩一笑，他自然明白方才的情形，只差一点，姚清就能出手，只差一点，他们就能循着姚清出手的时机再一次重创那人，可惜！
    “什么情况？”白袍老者和中年人有些惊疑不定，纷纷住手，眼里全是不可置信，“那人怎会突然破封？”
    “你们在算计旁人，焉知不是旁人的先一步算计！”虚空深处的人影哈哈大笑，“终究不过是棋子，坐井观天，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放肆！”白袍老者眼中厉色一闪，就要再出手。
    “恼羞成怒？今日懒得跟你们这几个小虫子纠缠，且看来日吧。”那人影冷笑一声，消失不见。
    “师兄跟道枢两人先回剑宗吧，或许很多事从今日起已经不一样了！”萧一念说道。
    中年人皱了皱眉，也不说话，直接破空而去。
    “所以，我们这数百年来的隐忍最后还是一场笑话？”白袍老者忍着怒气道。
    “未必！”萧一念摇摇头。
    “未必？”白袍老者冷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萧一念竟然还在做梦？”
    “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中了谁的算计？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不是棋子？”萧一念道。
    白袍老者皱眉不语。
    “你可知当初子夫曾说过一句话？”萧一念问。
    “那个神棍？”白袍这老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他说，这世间的命运可以有无数条，但某些人的命运只会有一条，万事万物，一切行为，无论过程怎么拐，结局或许早在最开始就注定了。”萧一念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
    “那神棍真有那么厉害的话，他们神阙宗也不会千年来破不了旁人的诅咒，修为被死死压在元神之下！”白袍老者怒声道。
    “为什么要压制神阙宗的修为，说明那些人也在害怕！”
    白袍老者冷哼一声，转而道：“现在怎么办，鸿天遁走，君离破封，再加上灵蓍老人，你觉得我们这次有希望？”
    “说不好！”萧一念叹了口气，“走到这一步，我才明白当初子夫为何那样淡然，他分明就不看好我们这次出手。”
    “那他为什么不阻止？”
    “应该是我们这次出手也是他谋划的一环，最终还是为了他最后的目的。”
    “这个老神棍！”白袍老者暗骂了一声，消失不见。
    “前辈！”姚清这才出声道。
    “让小友白跑一趟了！”萧一念叹口气。
    姚清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