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陈员外,闻言迫不及待的冲进来,向着躺在地上儿子扑了上去。
见他虽昏倒在地,但胸口仍微微起伏,显然是被救了回来。
陈玄嘱咐道:员外,令公子身上的妖精已然被我收了,但他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早已元气大伤。
我虽下了一道祛病符却也只能保他不因体弱生病,员外还需请人好生照顾才行。
陈员外听了,忙招人将陈公子抬了另寻地方安置。
安置好了儿子,来到陈玄面前一揖到地,满口谢道:多谢道长救命大恩!
道长,辛苦一番,老朽略备薄酒以表心意。
酒足饭饱,陈员外命人将一红漆丹盘,拿出二百两银子,谢道:道长救我儿性命之恩没齿难忘,些许银两聊表心意。
万望道长留下姓名,老朽也好为道长立个长生牌位,日夜供奉,为恩人祈福祈寿。
陈玄一挥袖将银子收了,道:这银子抵我一番辛苦便罢,至于长生牌位,那就不必了。
如今妖也捉了,酒也吃了,钱也收了,诸事已了,贫道就此别过。
陈员外连连挽留,怎奈他去意已定,只得一直相送到大门口。
刚出大门,忽的见一道人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陈玄看去,见正是刚才向自己撒气,被定了一个时辰的韩恶虎。
避开他这一拜,问道:哪个是你师父?怎的?又要找事不成?
弟子不敢!韩恶虎转身再拜道:弟子不识师父真颜,出言无状,得罪之处还请师父见谅。
惩罚已过,恩怨已销,你自去吧。
陈玄一拂袖,发一股罡风将他吹的拜不下去,向陈员外一拱手,道了声别转身便走。
师父,师父!等等我!
韩恶虎见了,撒开腿便向陈玄追去。
留下陈员外和一众家丁面面相觑,摇摇头回家看儿子去了。
陈玄没去管韩恶虎,脚下生风疾走一阵,不一时便将其甩开了。
一直走到日暮时分,眼看天色将黑,见前面不远处有处驿站,便准备进去歇一晚,等明日再走。
出行在外,错过宿头露宿深山荒野的实属正常。
但若是能够碰到客栈驿站之类的,陈玄自然也愿意舒坦些。
客官,里面请!
见他过来,一个小二打扮的青年招呼道:天色晚了,在咱们这儿歇歇脚,咱们这儿天字号上房二百文一晚地字号一百文人字号五十文。
驿站是朝廷建了传递军情和给官员歇脚提供食宿的地方,本是不对普通百姓开放的。
只是任何制度时间一长,就难免产生各种弊端。
地方官吏克扣驿站经费,贪污私肥,驿站胥吏想要赚点油水,公器私用。
渐渐的,驿站也就成了错过宿头的商队游人歇脚的地方,跟普通客栈经营模式差不多。
陈玄随小二进了门问道:还有再便宜的吗?
有。小二仍旧笑吟吟的道:通铺十文柴房五文马圈三文。
给我开个人字号房吧。
陈玄点点头,倒是挺合理的,一個糖葫芦都要两文钱呢。
上房虽贵,但愿意选的都不会在意,住不起上房的,也可以选通铺柴房,甚至马圈,露宿荒野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好嘞,人字甲六还空着,南面向阳,位置绝佳。小二高兴的唱了一声,问道:客官可还要吃点什么?
你要是想热闹,咱们这今儿有不少人,想要清净,小的给您送屋里。
来壶茶就行了。陈玄中午连吃了两顿,此时也不觉饿。
进了房间,见这人字房也只有两三平方,堪堪能摆开一张单人床,比他白云观的屋子还狭小。
他也不甚在意,打发了小二,将一张黄符贴在门上,拿出收镇龟妖的铜瓶,伸手一点。
便听一阵呼喊声从中传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牛鼻子,快快放我出去!
现在我问你答,若是敢有半句废话,便让你受烈焰焚烧之苦。说罢,他将法力在心经中一转,张口吐出一道火炁烧在瓶子上。
龟妖嘲讽道:你这点微末火焰,给姑奶奶泡澡都嫌凉。
既如此,那你就生受着吧。陈玄一笑,存思神化炼精玉符,掐了流火诀,吐一道如烟火光落在铜瓶上。
明亮如赤霞的火光并没有将铜瓶和上面的符纸烧坏,反倒是径直没入瓶中。
龟妖发出一阵欢快的叫声,好火,好火!舒服,再来,再来!
陈玄不作回应,只是催动流火灼烧。
他使的是炎精流火炼身易形的法门,只是欲要炼身易形,须得用变景通光之符神化炼精玉符,以阳火阴火齐炼才行。
单用一道符炼,初时觉得迅速,但等阴阳失衡之时,便是引火烧身之时。
别看这龟妖此时叫的痛快,待会有她好受的。
果不其然,不出一会,她就不再叫嚣了,再过一会又破口大骂道:你这牛鼻子小贼道,用的什么鬼火,快快收了,你家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