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荷塘边捕捉到修士元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那次,却是王昌龄来报告普渡寺发生了命案。那时他拿着荷叶做的碧筒杯吸了口酒,就忽然触发了提示。
那次,因为事发突然,姜亮还没摸着头脑,就被王昌龄拉去普渡寺了,所以根本不知道那元炁是属于谁的。
但这次,再在同一片荷塘边捕捉到元炁,姜亮就有些奇怪了。
「不会是这赛文君的吧?」
虽然觉得对方之前的行迹,不像是有修为的样子,何况她还已经死了,但为以防万一,姜亮还是试着在封神榜上写下赛文君阎彩儿的名字。
然而——
【姓名与所捕捉元炁不符,书写失败!】
自上次晋升「从九品上」后,姜亮能在封神榜上录入的名字便提升到了8个,但这种录入名字错误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好在他原本也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元炁不可能是那赛文君的,所以倒不纠结,只是站起身让老仵作鲁林继续验尸,自己则沿着这荷塘的边缘转悠起来。
【捕捉到相同修士的元炁,宿主可书写其姓名上榜!】
又试了几次,他在捞起岸边的一棵水草时,再次触发了提示。
「相同修士?难道今日这赛文君身上捕捉到的未知元炁,与之前那日的属于同一个修士?」
姜亮抬眼望了望面前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很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笼罩了附近整片的区域。然而,除了封神榜给出的提示,他却是一点儿其他的异样都感受不到。
“这荷塘有没有问题?”
既然自己没办法,姜亮也不耻于询问他人。只是面对这个问题,虫娘同样是一头雾水,
“这里景致倒是挺好的,不过无论仙气、妖气还是灵炁,应该是都没有吧!”
显然,虫娘也是帮不上忙的。见此,姜亮也只能先把封神榜上的提示放下,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赛文君的尸体上。
“这布带打结的方向不对!”
他终于意识到了之前感觉不对的是什么,
“用绳子布条打结,自己系的方向与别人系的方向,一般是正好相反的。这个方向,应该是别人打的才对!”
“是吗?”
虫娘却是有些不信,她从自己腰间的蹀躞带上取下一条线坠,试着比划了一番,才张大了嘴巴,
“还真是!所以这赛文君果然不是自杀的?”
“应该是。”
姜亮解开那布带,顺手捻了捻,
“怎么有些油滑?这赛文君的尸首应该在荷塘里泡了两天了吧?”
“县尉您说的没错。”
不良帅张老敬赶忙答道,
“从那晚在普渡寺外消失,到目前为止,的确近两日了。这还多亏了今日有几个采莲女行船到附近,偶然发现了她的尸首,不然恐怕得等尸体被水泡得膨胀了,才能浮出水面被人发现,那就不知道得多久了。”
“那泡了两天,这绑在脚上的的布带为何还这么油腻?”
姜家把布带递给张老敬,自己则分析道,
“会不会是因为长期接触油污所致?”
如今乃是唐朝,不像后世有大量的石油制品和食用油,现在植物油普及率不高,动物油脂虽然常见,一般人家却也是不舍得随意当污物丢弃的,因此能产生这种长期被油污浸渍的布带的场所其实并不多。
“屠户!”
张老敬与姜亮同时说道。
“说说看!”
既然手下也想到了答案,姜亮便给对方一个表现的机会,而得到机会的张老敬赶忙抖擞精神道,
“屠户杀猪宰羊时,总会用麻绳或破布带绑住牲口的四蹄,时间长了,血水与流出的内脏油脂越粘越多,很难洗净的样子便跟着眼前这布带很像。而且卑职刚才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那捆绑的手法与城南高屠户家绑肉的手法有些相似。”
“高屠户?”
“没错。那厮年轻时是个无赖恶少,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营生。后来因缘巧合娶了县里大户赵半城的女儿,才借势发了家。县城中人家大半的肉食都是从他的肉肆里买的,这却不是因为他家的肉好,只是他日常带着一群无赖,把其他两家肉肆硬是挤黄了。”
“所以老敬你是怀疑他?”
“正是。”
张老敬越发笃定起来,
“那高屠户虽然如今也算有些身家,但仍是之前的无赖模样,不但欺行霸市,还控制着县里的暗娼小偷之流,从他们那里抽头。这赛文君当垆卖酒,却也兼做皮肉生意,肯定跟他认识。”
“……”
「这哪是什么高屠户啊,分明是大唐版的高启强嘛!」
姜亮心中吐槽。不过按照张老敬的说法,这高屠户倒是真值得怀疑,尤其姜亮还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那些小偷暗娼不愿被那高屠户抽头,他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用拳头讲理呗!”
张老敬被姜亮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