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朝廷上钩,又给自己送来了钱粮物资,吴三桂大喜,立刻在行辕大帐召见押运粮草的人来报账。
这次山西派来的,还是几次给自己运输物资的那个户曹主簿。都是老熟人了,进帐见礼之后,吴三桂还特意给他一个座位。
双方寒暄之后,这个主簿不等吴三桂询问,就解释道:“此次山西之所以运输物资来迟,实在是工部下拨侯爷所请军械,一直迟迟未到。”
吴三桂的脸冷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官员赶紧解释:“因为工部军械未到,所以,这次侯爷所需军械就没有运来。”
吴三桂闻听,当时火大:“什么?军械未到,你来搪塞我吗?万一因为军械问题,你耽搁了我的作战,或者导致我兵败,你们山西要负责。”
这个主簿赶紧连连摇手:“不不不,我们怎么敢搪塞侯爷?更不敢耽搁侯爷兵事。侯爷您也不是不知道,您所需的军械装备,那都是工部拨付的,我们山西即便想给您,我们哪里有啊。”
这个倒是实情,真怪不得山西。
吴三桂气哼哼的坐下:“那我需要的粮草物资呢?”
这个主簿就开始诉苦:“这快一年了,吴候征战不休,已经让我山西钱财用尽,而吴候这次所请,实在巨大,为此——”
一听这话,吴三桂的脸立马就再次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原先财政转移支付,我们已经耗尽。再要钱粮就只能靠户部财政拨款,但户部一直拖着不与到位。”
吴三桂闻听,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什么?你们竟敢如此慢待军机,缺我粮草,过冬棉衣?户部拨不拨款与我无关,你们是负责我后勤的,我就拿你试问。来人,将这个贻误军机的混蛋拉出去,砍了。”
军士如狼似虎的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将这个主簿拿下,就往外推。
这个主簿连忙大喊:“不是山西不办,知道大帅紧张,先给您运来了一批。”
一听这话,吴三桂更怒,当场要继续施行。结果身边吴之茂却开口:“慢——”
吴三桂扭头不解。吴之茂附耳道:“不可逼之过急,让山西不断运来就是。”
吴三桂点头,突然大吼一声:“行刑。”
一声惨叫,主簿人头落地。
用木匣装了他的脑袋,对着主簿从属厉声大吼:“把这个带给你山西王唯一,限他半月内,必须将剩下物资全部运来,否则,本帅率兵去他太原讨要。”
吴之茂跺脚:“我的主公啊,您这样要是逼山西撕破脸可怎么得了啊。”
吴三桂淡然道:“这次他们还能给我们挤出一点来,他王唯一也不敢跟我撕破脸,就说明他们还是要给我们完成要求的。但要继续逼才能更多。”
吴之茂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劝阻。
王唯一搂着这个主簿的人头,不由得嚎啕大哭。好好的一个官员属下,就这样被吴三桂杀了,然而你还没有办法和他讲理。
而自己的山西财政是有严格管理的,能拿出去的都拿出去了,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咬咬牙再次上书朝廷,请求尽快拨付吴三桂所需,要么朝廷就出公文告诉吴三桂,这批物资不予给付。
然而,朝廷的回复姗姗来迟,上面就是冰冷的几句话:“军前所需必须供应,请耐心等待。”然后就没了下文。
而吴三桂那里却是一日三催,王唯一不得不陪尽小话回复。最终实在是扛不住了,王唯一不得不来到太原中央银行,先贷一笔款应急。
结果历来配合默契的行长王斌,这一次却冷着脸告诉他:“皇上已经下令,暂时封闭山西所有银行查账。我们真的是不敢动一分一文。”
这下王唯一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再次上书朝廷,户部的回答依旧是如此,再等一等。
王唯一被吴三桂催的没有办法了,最终不得不跺跺脚,号召官员们借款给官府,紧急筹备了一批物资,再一次运送给了吴三桂。
来的这个官员低声下气哀求解释:“大帅,地方政府已经实在无能为力了。但又怕耽搁军前,这是我们这些官员们凑出自己的家底,给大帅采购的,还望大帅一定要再忍一忍。”
这样的举动,让吴三桂更是吃定了山西,为了给王唯一施压,他再次砍了这个官员的脑袋。
王唯一就直接抱着这个官员的脑袋,紧急进京面见皇上。
然而隆武帝却避而不见。王唯一就跪在午门外,抱着人头哭泣哀求。
躲在暗处的吕谋,只能忍心看着跪在午门外的王唯一,抱着那两颗人头哀哀苦求,但依旧是能拖就拖,不与见面。
但好在,内阁向吴三桂发去了公文,详细的解释了这一段朝廷财政的困难。
困难在哪里呢?第1个就是税收虽然上缴了,但是得还去年的贷款,兑付去年发行的债券,以及整编补充南方的两个集团军。并且暗示他,之所以优先考虑南方集团军,是因为朝廷最近有大动作。
而四川押运回来的缴获,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多。而且为了四川的战后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