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7.晚安、美梦。
在那之后,比特酒真的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或许因为他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累,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盖在他胸口上的被子上下起伏着,宫野志保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非常令人安心。
她悄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
她已经在比特酒的房间里呆了好长时间了,因为不清楚他具体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宫野志保觉得自己有义务守在他的床边照顾他,一是看看他醒来之后的身体状况,看看会不会有头晕恶心的迹象,或者是什么更糟糕的症状,二是要在他下床之前把他按回到床上——正如志保刚刚告诉菅野的那样,他亟需休息,而不是像工作狂一样重返一线。
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比特酒把这点本钱都丢了,那他就会被组织扫地出门,更糟的情况是他会被组织给“清理”掉——组织不留闲人,宫野志保深知这个道理,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无情丢弃。
宫野甚至也设想过,假如有朝一日药物开发完成,她或许也会因为失去价值而被抛弃,组织真的会狠下心来把她这位项目直接负责人灭口......
更不要提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琴酒带给她的所谓“保护”其实就是集“禁闭”、“恐吓”、“监视”于一体的大礼包。
在这种境况下,她很难不萌生逃跑的念头——但凡有机会的话,她或许真的会铤而走险,想办法让她和她的姐姐逃离组织的控制,找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继续研究父母留下来的项目。
可是后来风云突变。
从伦敦站来了一个“比特酒”,他是一位奇怪的男人。
他从琴酒手中接过了保护她的任务,还同时在清理组织内部的假酒。
宫野志保在组织呆了这么多年,在她的心目中,这个横空出世的比特酒应该是这一群饭桶里最能干的一个了......
志保曾被他从枪林弹雨里截回来,曾和他一起跨年,一起生活,也曾亲眼见证过他为假酒设下圈套。和他一同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宫野志保的心情也变得愈发复杂了起来,有一种模糊的情感偷偷摸摸的钻进了她的心房,并随着时间的流逝缓慢滋长。
到了现在,她才猛然发现比特酒在她心目中似乎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bitters先生......”宫野志保凑到比特酒的身边,轻声呼唤起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在装睡,还是真的睡得很熟。反正他没有做出回应,无论是手,还是嘴唇,亦或是眼皮底下的眼珠,完全没有反应。
宫野志保不死心,于是又偷偷叫了他一遍。
还是一样,比特酒毫无反应。
“笨蛋笨蛋,不是平时挺警觉的嘛?现在怎么不装了?”
宫野志保露出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坏笑着勾起嘴角,然后又倍感轻松地靠回到椅背上。
这或许说明比特酒信任她。
虽然这只是宫野志保的主观臆断,但是她的猜想从未出现过偏差——尤其是对面前的这个男人。
是的,他确实很复杂,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的工作,因为他的性格和他身上的疾病。但是吧,当宫野志保试着从另外一个角度审视他时,她发现其实这个比特酒意外地很好懂,甚至对她来说完全透明,纯粹到令人发指。
无论是从情商来看,还是从智商方面去比较,宫野志保的段位要比他高太多了。他胜过志保的点,恐怕也就是比志保大了几岁,多吃了几年的碳水化合物,走过更长的路,也见识过现实中更多的事物。当然,像舞枪弄棒这种事情就不去作比较了,因为工作性质不同,完全没有可比性。
无论如何,现在的宫野志保信任他,就像信任自己的姐姐一样,虽然还不至于上升到“家人”的程度,但是宫野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安心地把毫无防备的后背交给他来照看。这对她来说还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
“bitters啊bitters,你说你为什么这么有魅力呢?”
宫野志保就像是在询问自己一般对着熟睡的比特酒说道,她也只有在老虎睡着的情况下才敢这么大胆。
“你调查过我吗?还是说你也有一眼参透人心的本事?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最缺的东西是什么呢?”宫野志保的视线落在了从窗帘之间挤进屋子里的夜幕上,暗色的夜幕就好像是一面镜子,让志保在观赏它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月亮啊月亮......”
宫野志保在座位上翘起修长白皙的腿,喃喃道。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当然,她的问题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收获任何的回应。
她自嘲般地笑了笑,拢紧身上的衣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趴在了比特酒的床边。伸出纤细苍白的手,悬在空中。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