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半天没接上话。
就在闫江池觉得他可能没听清,需要再说一遍的时候,周宁终于道:“你说什么?!”
果然没听清啊。
于是闫江池道:“我说,我要求涨薪。”
“我听见了!”周宁气急败坏:“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敢?!”
“我……”闫江池觉得不能被对方的情绪牵着鼻子走,果断拒绝回答反问,而是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周宁还是反问。
闫江池道:“给我涨薪又不是用你的钱,你急什么?”
“我……”周宁语塞。
闫江池继续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板,不过话说回来,从我入职到现在,快3年了,工资一直远低于行业水平,你作为我的直属领导,就没想过给我涨点?还是说,你唯一的工作成果就是发现了我这个大冤种?”
周宁终于从不可思议中回过神来,咆哮道:“行啊,你小子翅膀硬了,彻底忘了当初你什么都不会,我教你项目管理……”
明明是闫江池自己学的。
抢占功劳、自我标榜式的pua已听了太多遍,闫江池把手机拉远,冲吴鲤撇撇嘴,待周宁完成吟唱,接了一句“对。”
周宁又噎住了。
闫江池补充道:“对对对,我就是白眼狼,就是忘恩负义。”
周宁道:“想翻脸是吧?”
闫江池道:“绝对没有,我是忠诚的好员工,要求加薪纯粹为了激励自己,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周宁发出冷笑,“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工作多难找,招人多容易,既然你不想干,那明天就来办离职手续。”
闫江池心中警铃响起,他模棱两可地答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透过手机隐约漏出来的声音,吴鲤听了个大概,他问道:“真要开你啊?”
闫江池拍了拍刚买的书,道:“看来今天得开始好好学习了。”
吴鲤道:“接下来去哪儿?”
闫江池道:“棋牌室,估计老头老太太们已经到了。”
老头老太太们到了,他们轻车熟路地坐在麻将桌旁,几乎人手一个保温杯,看样子今天都是有备而来。他们有的在闲聊,有的在刷手机,有的竟然在打毛衣、绣十字绣。
吴鲤依旧将车停在马路斜对面,两人不远不近地观察情况。贾友财父子竟然不在。
就在闫江池大为困惑时,有人走到他所在的一侧车门外,敲了敲车窗。
正是贾友财。
闫江池有点紧张。
跟吴鲤对视一眼,吴鲤将车子打火,做好随时开走的准备,示意闫江池可以开窗了。
闫江池把窗口开了一条小缝,问道:“什么事?”
透过那小缝,他闻到了一股油漆味,是贾友财身上的味道,看来他刚去出租屋解救了被反锁在屋内的老婆。
贾友财道:“我服了。”
闫江池道:“然后呢?”
贾友财道:“400块押金,全退给你。”
闫江池痛快地打开收款码,举起。贾友财扫码,转账。
“可以让那帮老不死的走了吧?还有,我那个出租屋,你不能再去了,你再去我就报……”
闫江池继续举着收款码,“还有呢。”
贾友财道:“还有什么?”
闫江池道:“老头老太太们可不白帮我,一天下来我总得给人家点饭钱,还有租车、买油漆,跟你要债这两天我都没去上班,旷工的工资你也得补给……”
贾友财压抑着愤怒道:“你真当我是冤种了?”
闫江池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贾友财不吱声了。
权衡一番后,他还是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闫江池道:“咱们凑个整吧。”
贾友财道:“一千?”
闫江池道:“一万。”
贾友财道:“你想钱想疯了?”
闫江池道:“对。”
贾友财道:“你怎么不去抢?”
闫江池道:“因为害怕进去踩缝纫机。”
贾友财道:“那没得谈了。”
闫江池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和平谈判,你要真同意给一万,我还不乐意呢。”
毕竟你们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地苦不欲生,一天净赚好几万,傻子才会同意让你们花一万块买太平呢。
留下一句“你等着”,贾友财悻悻离开。
昨天闫江池与积极响应此事的老大爷互留了电话,贾友财刚走,老大爷的电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