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五位公子尽管非常疲惫,但依然在强撑,看众将士纷纷睡过去了,不禁心里有些颤颤。
这是睡了还是死了,是睡了吧?!
大公子装作无意间挪到了一个士兵旁,手指发颤地放到了对方鼻子处。
苍天保佑,是睡着了!
可吓死他了,这么多人,要是一下子全被毒死了可咋办,即便父王是镇南王也兜不住。
虽然月明威救醒了父王,但是到底太年轻了,那药丸连李太医都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成分,要不是父王下令了,说实话,他也不太敢吃。
别最后拉肚子没拉死,反而被药丸给毒死了,还是自己吃下去的,说出去也太憋屈了。
不过,父王怎会如此信任这小子?
这不符合父王平日的作风,而且这几日,父王待这小子格外亲厚,咋形容呢?待自家孙子也没那么慈爱。
不过眼下他浑身乏力,脑子里乱乱的,实在是顾不上想太多,算了,还是不想了。
还别说,这药丸吃下去后,他感觉肚子舒服了不少,之前那种恨不得拉死在茅厕的感觉在慢慢消减,肚子也不绞痛了。
只要不再拉,应该就是好转了吧?
这是好兆头,若不然,明日敌军攻城,他们连上城墙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出城迎战了。
月明珠又提取了病人的血液,发现状况确实在快速转好,说明她提供的药丸确实能够有效杀死病毒,照这样的速度,明日一早毒瘴所产生的毒素应该就能被彻底清除。
月明珠又跟镇南王大公子交代,让病人多喝糖盐水以补充体力。
大公子听闻却犯了难,军中物资缺乏,盐还好说,哪来的那么多糖?
军中将士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要不是从山坳里运回来的那么多粮食,此时只怕饭都吃不上,还吃糖,那也太奢侈了。
月明珠叹了一口气,她早该想到的。
于是他让萧景毓跟她出军营一趟,走到无人的地方时,月明珠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又一袋白糖,堆得跟小山一样。
萧景毓不断告诉自己,都是小场面,都是小场面,比之那些粮食来说这些糖都不算什么。
余下的事情,不用月明珠说,萧景毓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去城中的车马行去雇了几辆马车,让人将糖全部运到了军营门口。
当白花花的白糖摆在镇南王大公子面前时,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又或者是拉肚子拉花眼了。
哪儿来的?
他从未见过如此细腻雪白的白糖,如今凭空出现了这么多,莫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要是他这样问萧景毓,萧景毓指定夸他一句聪明,告诉他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凭空冒出来的,和天上掉下来的,能有多大区别?
将士们在补充了糖盐水后,面色在慢慢变好,不再是之前的那种脱水状态。
说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伙头军竟大多都好好的,很少有中招的,因此后勤工作依旧做的很好。
伙头军熬了一些浓稠的白米粥,几碗热粥下肚后,将士们都感觉活了过来,不过遂又担心起来,吃进去的不会又拉出来吧?
结果自然是没有的。
众将士不禁欢欣鼓舞,捡回了一条命,劫后余生。
军中不养闲人,只要还能动弹,众将士就不能躺着,都咬牙坚持回到了自己的岗哨上去。
不过,到底身体虚乏,时间一长,免不了有些摇摇晃晃。
此时,南越军营正激烈地讨论着。
“大将军,属下觉得咱们应该即刻攻打大乾,趁他们病要他们命,这是最好的时机。”
“大将军,属下觉得现在攻城不是最好的时机,应该等他们彻底不能站起来的时候再攻城,到时便可兵不血刃。”
南越众位将领分作了两派,一派主张即刻攻城,一派则主张再等一等。
大将军蒙易坐于主位,听下面的人争论着,不发一言。
眼看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才道:“都别争了,先听听探子怎么说。”
一士兵急匆匆进帐,道:“启禀大将军,大乾天不亮的时候,城墙上突然就乱起来了,守城士兵们纷纷急匆匆捂着肚子下去了,但很快就又换了一批新的士兵,基本上看不出异样。
刚刚又换人了,不过属下看这些人站着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想来体力难支。”
蒙易摆摆手让探子下去,然后开口道:“众位将士怎么看?”
“大将军,想来是毒瘴起作用了,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过咱们南越的毒瘴,无药可解,想必现在大乾将士都拉得难以支撑了,照这样下去,三日之内,中了毒瘴之人必死无疑。
大乾估计是没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中了毒瘴的人上城墙戍守,不过大乾将士果然不容小觑,都这样了还能上城墙。”
另一人接着说:“大乾将士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确实不一般,既如此,那我们便不能轻易攻城,也不知道他们中了毒瘴的人数有多少,在摸清状况之前,还是不能轻敌,属下还是建议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