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小插曲,礼仪官在侍卫们集结完毕后,便忙不迭地安排完了简短的任命仪式,向布洛姆骑士客套地祝贺几句,便匆忙返回布尔戈斯城堡了。
拉蒙让伊莎贝拉在庄园里为新任侍卫统领布置居所,便准备返回房间,打算写一封信寄回巴塞罗那去。
他侧身站起,正好见到小女仆正俯身收拾象征“佩拉托拉达男爵”的权杖和信物,她背对着拉蒙,腰肢纤细身形曼妙。
于是拉蒙又嘱咐道:“你布置好就赶紧回来,我有事要吩咐你。”
拉蒙不怎么信任诺曼骑士的道德下限,况且在法兰克人的骑士文化中,勾引女性一直以来都引为美谈,并在整个中世纪蔚然成风。
对于布洛姆而言,也许伊莎贝拉已经是个成年女子了,但在拉蒙眼里,她不过只有初中生大。
伊莎贝拉恭敬地屈膝行礼道:“是的,我的阁下。”她第一次充任宫廷女官的角色,下意识地便模仿着巴塞罗那城堡中见过的前辈们。
“也许我应该致信给伊莎贝拉的父亲,以直接君主的身份获取她的监护权和婚姻权。”拉蒙心想。
不然好生生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日后却要在牢笼般的修道院中孤独终老,也太可怜了点。
一个庄园主的女儿,名下也无财产领地,在时人看来明显“价值不高”,应当是比较容易的,最多花费一些德涅尔。
算了,还是先问问她本人的意愿吧。
拉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陈放杂物的木箱从床底下拖出来,翻找出墨水鹅毛和羊皮纸,一通折腾之后弄得满头大汗。
“倒霉的中世纪,连个抽屉都没有!”
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拉蒙提笔开始书写,这封信他打算寄给便宜父亲。
“蒙主庇佑,愿天上的父赐予您和母亲平安喜悦。
我们顺利抵达了布尔戈斯,已在母亲名下的埃夫拉庄园安顿好,旅途上并未发生意外和损失,不必担心。
母亲的庄园经营地很棒,产出丰富,什么都不缺,去布尔戈斯也很方便。
说到庄园,我的巴萨庄园请您为我托付给有经验的管理者。
如果有山民来安家,只要是信真经的,记得让庄园管家不要拒绝。
也劳您为我留意,巴萨庄园的驻堂神父是否能让领民尊重。
我并非有意质疑主的牧人,但我们都知道,修士们与贵族一样,总是良莠不齐的。
……
……
我来到布尔戈斯以后,还想到了一个很棒的主意。
不管母亲生下来的是弟弟还是妹妹,都可以叫桑乔,也就是母亲的名字。
这样,以后别人听见我们的名字,都能想起你们来。
永远敬爱您。
拉蒙。”
拉蒙小心地把墨迹吹干,卷做一卷后用牛皮袋子封装好,等下就派人到布尔戈斯,委托商旅将信送到巴塞罗那去。
伊莎贝拉恰好也在此时走进房间,她明显也忙活了好一阵,脸上还有些红扑扑的,灰尘黏在出汗后的皮肤上,又被简单擦拭,使她一时间活像一只大花猫。
拉蒙想起她今天还在取笑自己,便指着她的脸夸张地笑。
伊莎贝拉连忙找来毛巾擦拭掉脸上的污渍,见拉蒙还在笑,就跑过去揉乱了他的头发。
“哎呀,我刚才还是你尊敬的阁下呢!”拉蒙成心逗弄道。
伊莎贝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手,歪过头去扭捏地不看他。
拉蒙得寸进尺地跑过去拉住小女仆的袖子,说出了方才兴起的想法:“要不我去把你的监护权和婚姻权要过来吧?”
伊莎贝拉连忙把身子正过来,小鹿般的眼神里带着狐疑,脸上的神色分明是在说你想干嘛。
拉蒙便解释道:“这样你就能嫁给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呀!”
小女仆羞红了脸,低下头讷讷道:“骑着白马的王子么?我身份这样低,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王子呢?”
拉蒙这才反应过来,白马王子是后世的说法,他不小心口误了。
眼珠一转,拉蒙嬉笑道:“可不要看轻了自己,你不是见过潘普洛纳的费尔南多王子么?我倒是觉得他还有些配不上你呢!”
伊莎贝拉见拉蒙说得煞有其事,又是这样羞人的话题,不知说什么好,便使出杀手锏,要捏拉蒙的脸蛋。
拉蒙轻轻一跳就躲过去了,拿出一副说正事的样子,双手叉腰地说道:“但是我不去索取这份权力,莫说王子了,怕是农夫你也嫁不了,只能到修道院里去了。”
伊莎贝拉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她想起了在卡尔卡松时,姐姐对她说过的修道院里的生活,勉强一笑道:“那也很好呀,可不是谁都能当基督的新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