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二十四人所言,并非是在向叶泊求一份工作这么简单……
通过简单的接触,众乡勇感受到叶泊并不歧视他们前朝旧兵的身份,甚至这位公子更偏向于支持和赞赏。
所以众人所为,更像是在向叶泊,寄托一份渺茫的期望,或者一种遥远的抱负。
叶泊虽然也深受感动,但他也明白,他之所以赞赏这些人,完全只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当年先辈们在国家危急存亡之际,英勇抗敌不计生死的精神。
至于大玄王朝,叶泊才刚到几天,了解甚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也不觉得“穿者必反”这种论调,一定就要在自己身上应验……
这不是中华历史上的某个具体的朝代,而是一个他彻底陌生的异界。
只是……仅仅几天下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片土地的百姓,也深受封建王朝的压迫,如果他真的想要在这世界中,开辟出一片净土来,是否意味着……
他的确需要开始,逐渐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藏在他念过的那些历史课本里,但至少现在,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从另外的角度出发。
叶泊自己都还没有一个稳定的根脚,即使招揽下这一批人,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他们。
况且,众目睽睽之下,那三个镇小吏,并不值得叶泊信任,直接招揽这些人,也存在其他风险,甚至给刘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抱歉,我暂时不能将你们揽入我门下,不过,过段时间,我也许会有一份不错的差事,需要找些信得过的人来帮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这份差事,也是在为蜀中百姓谋福祉,并且有钱拿,包吃包住。”
叶泊的这番回答,经过了深思熟虑,也确实发自内心。
众乡勇闻言,皆是大喜,叶泊就是他们这十年来,能够接触到的,最大的大人物,有了这位公子的保证,众人只觉得未来的生活,突然充满了希望。
罗大蛮又是一拜:“谢过叶先生!”
顿时,义堂内响起接二连三感谢和称赞叶泊的声音,经久不绝。
下午,三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锦官,原本叶泊以为刘诗芊这是准备搬回刘府住,但没想到,她还是选择去客栈住下,只因她确实和她那继母不对付。
叶泊和王秀,则是在帮她安置好那一大摞一大摞的书简后,赶在天黑之前,返回了刘府。
正踏入刘府院子的三进,就看见一群下人,躲在一颗树后,向正厅中远远观望,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咳咳。”叶泊咳嗽两声,本想提醒提醒他们,注意注意形象。
哪知道,他这一咳嗽,把那群丫鬟下人,尽皆吓得个魂飞魄散,一个接一个,都跪在地上,向叶泊认罪求饶。
“叶少爷!奴儿再不敢了!”
“叶少爷!勿罪!”
叶泊和王秀都是一愣,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魔鬼,咋今天这些下人,见了他们,比见了鬼还害怕?
莫非……刘家出什么事了?
叶王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立即绕开人群,向前方望去。
但只见,一个叶泊没什么印象的妇人,于正厅中,悬了一道白绫在大梁之上,正准备寻死。
一旁,小刘爷刘徜,跪在妇人身前,痛哭流涕,大喊道:“父亲!你好狠心啊!您这是要逼死我母子三人啊!”
刘徜身后,一淡红衣装的妙龄女子,哭得个魂断气虚,不成模样,正是老刘的另外一个女儿,刘莲儿。
“女儿这么好一桩婚事,你说否了就否了!李家的钱也还不上,刘家就快没了!我看,我是不活了!”
那白绫前,妇人痛斥已归家的刘老爷,拿出一副寻死的态度,逼迫刘老爷认错。
“夫人!”刘老爷满头大汗,赶紧上前阻拦:“你这是何苦啊!这天下好男儿不少,何必非要吊死在廖家那小子手里呢?”
一听见刘老爷不满意那廖家小子,刘莲儿也哭得更伤心了,她人虽然不算十分出众,但年纪小小,也是个美人胚子,柔柔弱弱:“爹爹,孩儿愿嫁廖公子!愿嫁廖公子!”
“你可曾听见!”那妇人松开握着白绫的手,指着刘老爷的鼻子道:“那廖公子才德兼备,模样英俊,与莲儿一见钟情,还有助我刘家度过难关之意,我却不知,你怎么会狠心拒绝!”
刘老爷接连叹气,老半天,才回答道:“夫人呐!你有所不知!那廖家,想要我们在北涤石炭矿场的经营权,这事颇有古怪,我怎能一口答应?自然还要再考虑考虑!”
刘徜以拳捶地道:“父亲,我听莲儿说过,廖家所求,无非只是半年经营权,这半年期间,即使北涤所有的熟工,都为他们采炭,他们也很难挖掉多少石炭,顶多只能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