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昼此时就像是指认罪犯的证人，而紫衣真人则是吓了一跳，他当然立刻激动起来：“什么，你再说什么，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你现在只是堕仙，但你在天界的时候才是天魔。”吕昼叹息，对紫衣真人表示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听我说。

    “天界是天魔的世界，所以所谓的飞升，就是成为天魔！在所有的时代，都有飞仙的记载，确实是有许多人间强者曾经飞升天界，但事实上，不飞升也不会怎么样。”

    “飞升，只是想要突破到更高层次的一个选择。”

    “我知道，各位可能这时候会觉得，飞升可能是陷阱。但我又要否定各位这种想法。”

    “飞升也并不是什么陷阱，恰恰相反，那些天魔，拼命的想要来到我们的世间呢！”

    诸位强者都有些混乱起来了。

    紫衣真人急于证明自己并非反派，立刻跳出来：“你等一下！我真的是仙人，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天魔！好吧，就假设我真的是天魔，我现在掉到人间，这纯属意外....”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怔住，而诸人之中，大傩伯奇幽幽开口：“啊...你曾经说你失去了很多记忆对吧。”

    “看来，你的人格也换了一遍啊。这样说起来，你还说也有其他的仙人从天上掉下来，你们号称天道六真人....那么他们的记忆，也失去了吗？”

    紫衣真人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煞白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纵然他现在是以灵体的状态存在，但他怎么也看不出来，自己这澄澈光明的仙道灵性中，会有任何的天魔恶意。

    “不对，不可能！天魔是包含恶意的东西，我对伱们真没有恶意。”

    “洗掉了。”吕昼接口：“天魔来到人间是依靠本能，就像是飞蛾扑火，不知道为什么渴望着人间的一切，而来到人间，幸运的天魔会洗掉身上的污染，变成神志清晰的堕仙，此时的灵性澄澈无暇，所以世间才有仙人行走大地的传说。”

    “是的，被天魔污染的修士，其实才是真正的次级接触者，他们所接触的是天魔身上的污染，这是已经被天魔削弱过的污染了。”

    “那么，天魔身上的污染来自哪里？当然是天界。”

    “仙魔是一体的，仙是魔的人间面，魔是仙的天界面。不过，即使是更古老的人，也不知道你们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样的，至于那些飞升者，全部都化魔了。”

    “天魔在我们世间，是一种没有任何交流能力和秩序可言的混乱精神体，但我之前曾经用特殊的方法放逐过一个分裂的天魔，他们最后被我遣返回到上天了。”

    “所以，比对我新得到的消息，就可以得知。”

    “没有洗掉污染的天魔，还是归属于天界；而洗掉污染的天魔，才是仙人。”

    “这样看起来，你也算是在渡劫，人间的修士要渡魔劫，而仙人也是一样要渡人劫啊。”

    吕昼神色复杂，发出叹息，环顾四周的先河古人：

    “我们讨论出了一个结论。”

    “现在的我们，只有‘逆伐天界’一条路可走！”

    紫衣真人神情剧变，连忙大喊：“不对，不对，我们曾经讨伐过天界！我之前说的话你看起来应该是听到了才对吧！”

    “那时候的天上，是有天宫的！我虽然丢失了很多的记忆，但是我还记得一些零星的画面，那压根就和天魔没有关系....”

    吕昼：“你现在所记得的，是你身为天魔时所看到的。”

    “天魔在人间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是看过的，但是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天魔在天界时的样子。”

    “被污染之人的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和现在所看到的世界，你能分清楚吗？”

    “你，分不清吧。”

    紫衣真人已经陷入混乱之中，而吕昼也叹息一声：“也是同样一句话，这也适用于我们。”

    说罢，自嘲的笑起来：“这世界真他吗该死！”

    “不管是天界，还是人间，都可能是一种污染物，而双方彼此之间又互相污染，没有任何共存的可能性！说不定天魔看我们，也是一片扭曲呢！”

    “天界和人间的一切都并不兼容，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自身真正的形象....我们真的是自己所看见的这样么？”

    就连拥有存亡花的吕昼也不免怀疑起来了。

    甚至，这朵花，会不会也是天界掉下来的东西呢？

    先河是人间的造物，花是天界的造物，这也有可能吧？

    “而又如你所说，那些彩绘人....”吕昼再度看向已经神情惊恐的紫衣真人：“他们是频繁接触了上天力量，从而陷入错乱状态的古代修士，他们看到了天界的状态，所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