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的那颗年轻的心脏顿时发出“隆隆隆”的仓促跳动之声……忐忑不安地杳如黄鹤地沉重而有力地跳动了起来——
“这深更半夜的,到底是谁的黑影呢?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吗?”他用勉强听得见的腔调低声地问自己。
“不——不是,绝对不是,绝对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这是我亲身感觉到的,虽然只是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但我的感觉一向是不会错的……”
唐舒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仿佛就从天空中听到了一阵阵一串串阴冷而强烈的大笑声传到了他的脆弱的耳膜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笑声仿佛如孤魂野鬼那样的哀嚎呼叫——尖厉阴森,锋利如刀,诡异莫测,是从地狱里面迫不及待爬上来的魔鬼那样哈哈哈大笑——
他感觉到,这是魔鬼吃人前的磨牙齿预热之声——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胆颤心惊、头昏脑胀……
这使得他把那颗悬着的心提到喉咙跟前,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他拼命而痉挛地抖了抖身子,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尽管如此却是徒劳,他的牙齿还在彼此打架,全身仍然颤抖哆嗦。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事啊?——到底是谁的黑影呢?今晚真的是遇见鬼了吗?”
他又以更轻的声音呢喃细语,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这时,顷刻间,忽然从小区的某个角落里刮起了一阵微风,吹得树叶刷刷地响动,更是增加了夜晚恐怖的气氛……
他又看见在黑暗的天空里划过一道光——这道光像流线型那样缓慢地流下来——原来却是一颗流星陨落到天际。
“那个黑影,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里面,但我感觉它有点像一个漂亮女人的背影……”
唐舒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像是宋洁的,但不敢确定,他想给宋洁发一个短信确认一下。
他把手机掏了出来,然而并没有打开,只是顺手摸了一摸——他想不能如此贸然与唐突……万一不是她呢,这大晚上的岂不是闹笑话吗?
周围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像一汪毫不流动的死水,似乎所有的能够新陈代谢的生灵都已经睡了,所有的一切万事万物都显得那么安谧……连树林里的小虫子也不再吱吱叫了——
然而,这时只听得不知是谁家的窗户或者房门,突然“砰呀吱”地响了几声,似乎是开了之后又关上了。
他侧耳倾听,后面就没有声音。他揉了揉眼睛,抖擞精神,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他就像柳树的身躯那样笔直笔直地站立了一会儿。
接着,他回到自己那透出苍白明亮灯光的房间,躺在已经变得仿佛置身于冰窖中那样冰凉的床铺上。
他感到一种奇奇怪怪的焦急不安、如坐针毡、六神无主,好像他出去不是散步散心而是像做贼那样跟情人幽会似的那样使人心跳不已——
然而,他却始终是自己孤零零、寡单单的没有女人陪伴的一个小男人,未曾有过的寂寞心情被这暗夜层层叠叠地包裹着……
更何况——这夜晚,这是他在别的男人与他的情人的约会幸福中擦肩而过。
……
过了几天,唐舒与郑蔚两人在柳树依依、河风习习的公园里偶遇。
“你好,唐舒!”郑蔚打招呼。
“郑蔚!想不到我在这里遇见你。”唐舒也回应。
“这是正常的。你就住在附近的吗?”
“是呀,你呢?”
“我住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区。”郑蔚用手指了一下,又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与宋洁住一个小区,是吧?”
“是啊!”唐舒答到。
如此,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话题自然而然地扯到宋洁身上来。
“呵呵,唐舒,你是当男闺蜜的,应该知道你那位美丽的女闺蜜在忙些啥呢?我怎么有好几天都没有见过她的影子了呢?”郑蔚诡秘地问。
在这一霎那间,郑蔚那张容光焕发的、算得上帅气的面孔,变得如此狰狞与神秘而使唐舒讨厌起来……
——郑蔚还是那样看不起人似地以嘲弄讽刺的神情望着唐舒,使唐舒差一点不想而懒得与他答理与交流。
“唐舒,你在生气吗?”
郑蔚看见唐舒皱起眉头、闷闷不乐的样子,淡然地问道。
“你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呀!你是知道的,并不是我把你称做男闺蜜,而是宋洁她这么叫你的。”
停顿一会,郑蔚又居心叵测地说——
“然而……请允许我提醒你注意的是,你的这位女闺蜜可是并不怎么样,她的那些行为举止有些神秘莫测……”
“怎么见得?”
“按道理说,你作为她的男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