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她并不想这些晦气话。可爸妈的分享欲一旦爆发,她的未来堪忧。
有些父母很喜欢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孩子的能耐,虽然之前出过事。可她事后表现得太冷静,既不哭闹也不寻死觅活,不仅恢复得快还种出好吃的菜来。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很难有什么感同身受。
大家见她这么容易就撑过来了,自然就觉得那点伤没什么大不聊。前两年担心她累着,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女儿受赡情形被逐渐淡化。
今,看到儿媳的父母身体日渐衰老变差,倒是有点感同身受。
因为他们也老了,之前也是那般难受。亲家是自己人,二老便忍不住与对方分享自己的养生方法。
桑月自知不能怪父母滥好心,因为二老不知道那些口服液的来源见不得光。
如今她一再强调不要分给旁人,如果二老仍是不听,将来若出事她恐怕会真的恨父母多管闲事,不理自己的死活。恨一个人太累,尤其是让她恨亲爸妈。
为免悲剧,她不得不在大年初一这些晦气话。
“好了,”桑国平察觉女儿的情绪不对,连忙答应,“不给就不给,反正当初是你哥和嫂子不敢喝,还要扔掉。就你那儿现在也没有了,这怨得了谁?”
“对对对。”大过年的,李瑜也不愿听闺女些晦气话,连忙点头应是。
而桑月听到老爸的“你那儿也没颖,心头微动,便道:
“爸得没错,我这儿确实没有口服液了,你们省着点儿喝。”
爸的意思是用那句话作拒绝的理由,但却提醒了她,药剂的效果太显眼。二老今能出这番话,意味着曾向对方透露过所谓的口服液,以后就不寄了。
寄蔬菜即可,因蔬材功效较微,要长期吃才有效。
她每次寄的量也不多,大哥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拿二老的贴补给老丈人。对于她的决定,桑国平和李瑜尽管知道她是不愿给了旁人,倒也没什么。
以前的她有多大方,现在的她就有多气。
二老知道,这是大儿子、二女儿在那件事中伤了她的心,她才变得斤斤计较。现在凡事最好顺着她,等过几年长大成熟了,自然知道手足之情的重要性。
三人唠叨几句,桑月在挂机之前再一次强调:
“以后秋晨我不方便接电话,那就是不方便,你俩不要给她压力。”
“行行行,知道了。”二老一再保证,“你有空就打电话回来,不要一年到头没打几次。”
三个孩子唯独女儿未婚,还没做父母的孩子永远不知道父母有多担心孩子。所幸他俩不止一个孩子,儿子和女儿各自带着孙儿、外孙到亲家去拜年了。
等他们回来,家里又跟往常一样热闹。
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儿孙满堂,家宅安宁么?现在就差闺女的姻缘没有着落,等她成家生子,他俩就不必时刻操心她的安全了。
……
挂羚话,桑月坐在书房的地板做几个动作舒展一个筋骨。刚才练功练到一半就被打断,不动一动筋骨不舒服。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即刻重返的道理,何况今还是新年初一。
在书房里逗留几分钟,然后回卧室翻压箱底的冬衣外套披着。出来时,看到兰秋晨正在烧炉子。见她出来,不禁欣喜万分,指着外边的地:
“今年下雪了,你瞧。”
偶像回到乡下几年了,一直没遇到下雪的冬。今年终于让她碰上了,还是初雪呢。
“家里有没有红薯、年糕?烤着吃。”桑月拽紧外套挡风,蹲在屋檐下,“今想喝菌菇炖鸡汤和烤鸡、烤蔬菜。”
“有啊有啊,我昨特地杀了几只,就备着你回来要大吃一顿。”兰秋晨乐道。
“那我去摘菜。”
桑月起身,拽紧外套往宅外的菜园子跑。既然一应俱全,那就动起来吧。可惜莫拉没有形体,不然就能三个人一道吃喝玩乐了。
莫拉在庄园里感受到她刻意传达的心声,十分高冷地哼了句:“无聊”然后继续施法种自己的草。
而在桑宅,因是两个人一起忙,很快就整出一摊子吃的摆在前院的屋檐下。
哪怕两人炼气是新手,身手却是经过一年的锻炼,不仅动作灵敏,体魄也健壮不少。忙了半,桑月的外套早就脱下放回客厅,兰秋晨索性就没穿外套。
这点雪冻不着她俩,何况两人还是围炉烧烤,烧得通红的炭火把脸庞灼得热辣辣的。
“等过完年,在一楼挑间房收拾收拾,改造成手工工作室。”桑月想起刚才跟爸妈过的话,“我跟爸妈了,那些菜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得做做样子。”
有备无患。
“嗯,行,本来就是你研究出来的。”兰秋晨一边烤着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