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孤鸟的哀鸣显得那么的突兀,空气中尽是马蹄踩过野草后混合尘土的味道。
苏然一马当先,立在一处高岗之上,身后是大庆朝的三千勇士。
不远处,就是罗卜藏丹津的大本营。
看着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苏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不过,他的心里很清楚,不会错的,因为他知道,当初那名叛军将领在生死考验面前说的话不会有假。
一个人如果在撒谎,他的眼神,他的心跳,甚至某些平日里很难发现的细节,都会发生极其细微的变化,但苏然确信那绝对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所以,苏然可以肯定,这里就是罗卜藏丹津的老窝。
苏然抬起手一挥,身后的三千轻骑立马分成了三路纵队,悄悄向莫合藜镇围拢了过去。
虽然是在初春,但空气中的肃杀之意却蓦然浓得化不开了。
苏然亲自率领中路的这支纵队,从莫合藜镇的中央大道杀入。
尽管这个时候天还没亮,但是,一路上却是三步一亭五步一岗。
因此,这一千轻骑刚刚杀入,就遭到了激烈的抵抗。
很快,整个莫合藜镇到处都亮起了火光。
当然,这些火有一部分是庆军将士故意放的,其目的,就是制造混乱。
对于侧翼进攻的两路人马,苏然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以袭扰和牵制为主。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也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小的消耗来尽可能牵制敌军更长的时间。
此时的苏然,已经深入了莫合藜镇,见到了不少叛军。
面对这些人,他丝毫没有留情,见面就是直接砍杀。
之所以要这么做,那是因为只有把敌人打痛了,对方才会将你视为对手。
只有激怒敌人,敌人的判断才会出现错误。
所以,袭扰与猛攻相配合,就是此次莫合藜镇之行的核心要义。
此刻的苏然,已经浑身被鲜血浸染。
而他身后的将士们,亦是不断的砍杀着围攻上来的敌人。
不过,由于有苏然在前面开道,所以,他们所面临的压力并不是太大。
就这样,当苏然前进了百米,身后的街道上也堆了百米的尸体。
所有人的血性,都被这畅快淋漓的杀戮所完全激发,被统帅苏然的可怕战意所鼓舞。
甚至,一些人受了轻伤后丝毫不在意,只是简单扯根布条胡乱扎一下,又继续向前推进。
不过,这里毕竟驻扎着三万敌军,这一千轻骑越往里面深入,所面临的阻力就越大。
此时此刻,苏然的面前已经堆了高高一摞尸体,但叛军依旧不管不顾的一波波冲杀过来。
不过,苏然却如一尊杀神一般,用一把长刀,独自抵挡着敌人大部分的进攻与冲击。
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换的第几把刀了,之前的刀,都已经被他砍得豁了口,卷了刃,每当一把刀废掉,他就会从一旁抽一把敌人的战刀顶上。
苏然不停的挥动手里的长刀,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这动作有些机械了。
就在他以为,对方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耗尽自己体力的时候,对面的叛军忽然“哗啦”闪出一条通路来。
苏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杆长枪就带着破空的呼啸直愣愣飞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一抄,那长枪就被他握在了手上。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很好,居然能接住,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苏然就看到一个头上绑着根小辫子的络腮胡男子,骑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迎面走了过来。
而他的手中,还握着另一根长枪。
苏然一看这架势,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家伙是哪根葱,莫不是脑子有点毛病,要来跟自己单打独斗吧?
眼看男子骑着马越来越近,苏然缓缓抬起了握在手里的那根闪着寒芒的长枪。
男子见状,兀自开口道:“我的问天枪下从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何人?快报上名来吧。”
苏然闻言,不屑的笑了笑:“你不用报你的名号,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一会儿横竖都是一个死。”
“你!”男子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气的铁青,当即也不再多言,提了长枪挽个枪花就杀了过来。
苏然一看这情形,心里也不慌,因为他知道,自己杀一个人大部分情况下只需要一招。
男子的长枪斜斜的直取苏然的心脏位置而来,角度可以算是选得很刁钻。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