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位于禁地中部,建造在焘山中的造化阁,是幢二层古典建筑,规格有些僭越,仿造皇宫殿宇,朱门、琉璃瓦、画金顶。
它的这个二层,不同于市井坊间建造楼宇的每层高度,第一层便已高达三丈半,再加上占地面积几乎占据了这片广阔山地的一半以上,因此看上去十分雄伟壮观。
造化阁建造初,东西贯通共设有八门,八门立有八名金甲卫。
在当时,灵剑阁那位女子祖师曾向这八名金甲卫体内灌输过自己的一缕剑意,让之有巅峰二品武夫的修为,能够自主御担
如今这八名留下传奇色彩的金甲卫,已然成了死物摆设。
“钟鼓成声只一瞬,花从无百日红,江山国祚延续,也不过是数十年,数百年,最长者才达千年,这明了什么,明就没有经久不衰的道理。王朝是如此,地山川草木是如此,富贾豪商、达官显贵之家亦是如此,过久必衰。因此来,灵剑阁的覆灭,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循。”
造化阁正中,西面的环庭廊道上,有个穿着寒酸的读书人,望着庭院中的花团锦簇,侃侃而谈。
他正向身边两人中其中一名打扮犹如富家翁的老人,阐述自己对灵剑阁覆灭的一些见解。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这般怀揣着“毛遂自荐”的目的,抖搂肚子的墨水,因此这个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的读书人,神色微微有些紧张,不住的将手背向身后揉搓。
富家翁打扮的老者,中等个头,身材臃肿,由于太胖,走起路来,一摇一摆。他的长相十分和善,很容易给人以亲切福年轻读书人便是认准这一点,才在最初时下定决心上前搭话。
富家翁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粗麻衫,身形高大,年龄大约三十六七岁的国字脸挎刀男子,他始终不苟言笑,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年轻读书人想当然以为此人是老者的扈从。
“子功,照你这般,世间种种,走到最后都是灭亡收场,那那些江湖人拼了命的修行,争夺法宝机缘,有何意义?”
老人认真听罢眼前这个自称叫作魏学礼,字子功的年轻人讲述完自己的见解后,笑容和煦地问道。
魏学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答道:“正因为如此,他们不甘心,想要挣脱地规矩枷锁,超脱出去。”
“子功确实看得通透。”黄玉谱爽朗大笑了两声,伸手指了指前面,示意再往前走走。
魏学礼自是欣然应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前的那点紧张,如今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意气风发。
“方兄,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奇怪?”黄玉谱边走,边扭头与挎刀男子问道。
黄玉谱,便是富家翁老者的名讳。他口中的“方兄”,正是那名不苟言笑的挎刀男子。
几人这一路走来,其实早已感觉奇怪,这偌大的造化阁,似乎就只有寥寥几人在里面行走,便是他们遇到的,也不过四人而已。
照理来,造化阁作为由南向北的几个重要遗址所在,不是来此寻觅机缘的人达到人山人海的程度,也该是趋之若鹜才是,怎么都不该是只有这寥寥数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造化阁的机缘,白了,就是那几尊金甲卫,如今那位女子祖师身死道消,金甲卫便成了死物,再无大用,拿回去也只会占地方。机缘没了,谁还会愿意前来。”
方虎先是解释了一通,随后又道:“但是,如果有炼甲士,愿意大耗修为重新炼造,那就两。重炼这几尊金甲卫,它们不定还能发挥出三品巅峰的实力。只是这般做,没有意义。能够重新炼造这几具金甲卫的炼甲士,起码都达到了大炼甲的水准,在这上面耗功夫,绝对没人愿意。”
“原来如此。”黄玉谱点头道:“那倒也是。”
一旁跟着二人同行的魏学礼,听着两饶对话语气,微微有些讶异,两人对话的口吻,根本不似主仆,倒像是多年的老友。
魏学礼心思百转,在两人对话中找寻有用的信息,他极尽自己所学,想要找到切入口,达到与之闲谈,发挥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搜肠刮肚了一番,最终却是徒劳无功。似乎自己已知的那些圣贤文章道理,跟那方姓男子所的东西完全不搭边。
正当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学识太过浅薄之时,这时候,却听那老者忽然在一旁喊道:“子功,对于圣贤所的“学有所得,当报已故”,你如何理解?”
魏学礼闻听黄玉谱叫他,连忙收起驳杂思绪,认真思量起他口中那句出自书圣在《礼下篇》中教导弟子的处世之言,思量了片刻,他道:“简而言之,就是知恩图报。”
黄玉谱不置可否,几人继续前校
当走到庭院的一处纳凉地,黄玉谱率先走下廊道,坐在那处纳凉地的一张石桌旁的石凳上,两人紧随其后。
黄玉谱这次很自觉的走在最后,给那个先前在他心目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