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之上,黄沙飞扬,一家破旧的客栈静静立在路旁,连牌匾都被黄沙覆盖看不清字迹了。种种迹象无一不透露着这个客栈已经久无客人。
但这种荒凉地方,能有一间客栈,依然是疲惫旅人们的救命之所,如同沙漠中的绿洲。
“太好了,居然有个店。”
路旁,风尘中,两个旅人站在了店前。
一位是一少年,手摇折扇,迈着八字步。年纪不大,派头不小。模样还算俊秀,在这破地方还是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公子哥。
另一位则是一姑娘,个子比少年高一头。披肩长发,微微垂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少年。姑娘年长成熟些,脸上也有些风尘,细碎的长发遮挡眼眸,手上提着一个行囊,背后斜背一人多高的长条状包裹,俨然就是少年的跟班。
“唉渴死我了,我得进去喝口茶。”少年蹦跳着进了客栈,边走边招呼后面的姑娘。
少年活泛生猛,跟班姑娘则面无表情,跟着少年进了客栈。
客栈里看到这两个客人可高兴坏了,连忙准备。
小二赶紧打扫出一张桌子,毛巾抽的桌子尘土飞扬。让少年忍不住掩鼻,顺便还不忘跟班,把扇子插脖子后面,腾出一只手还给姑娘捂上了。
“你们这,卫生环境不达标啊。”
等烟尘散去,少年放下手,指指点点。
“是是是。”店小二陪笑着,点头哈腰,“公子多担待,您先落座,我们这就给你我们店最好的酒菜。”
“韭菜?”少年一挑眉,“我不吃韭菜,塞牙。”
“不是,是那个酒菜……”店小二给解释。
“那我不喝酒。”少年知道听错了也没脸红,立刻又拒绝了一项。
“那我先给您上茶?”小二试探。
“给我来壶英国上等的铁观音。”少年掏出扇子,扇起来。
“您这就是为难小店了。”店小二表示没有少年要的那什么玩意儿,“只有红茶可以吗?”
“也行也行。”
少年不愿再和小二多费口舌,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下去,随后继续使劲扇着扇子。
扇了一会儿就停下了,把扇子递到身后,“累死,你力气大,你来帮我扇。”
姑娘于是接过扇子,给他扇起来。
少年这边舒坦地眯起了眼睛,不远处,也有几个人看着他眯起眼,只是这些人眼中隐隐透着凶光。
在这荒郊野岭这么一家店能开下去,并不是因为好好经营。这是一家黑店,旅人前来,喝的是蒙汗药,吃的是人肉包。这里不是旅人路程中歇脚的地方,而是他们的终点。
就连刚才店小二用毛巾抽出的灰尘,也带着药粉,可惜被那公子哥挡住了。
拐角扒着墙观察着两人的悍匪凶徒面露喜色。
“这一看就是条肥羊,腰包里已经有不少钱。”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吧。”
“细皮嫩肉的,这只羊做的肉包,我们得尝尝鲜。”
“那边那个女人,也可以拿来玩玩。”
做惯这种事情的恶人们已经开始商量事后的处理了,各自发出或阴狠或淫邪的笑声。
“还没好吗?”
这时少年又高喊起来,看来等的不耐烦了。这高呼打断了恶人们的笑声,让那些暗地观察他的人面色更加不善。
“妈的,老子最烦这群公子哥,一会儿先把他做成人棍,再泡进咸菜坛子里。”有人开始说狠话。
另一边,随着少年的喊话,店小二这就把茶上来了。
“您的红茶,客官慢用。”
店小二把那颜色如血的茶端上桌,正欲离去,就被少年拉住了胳膊。
“你等等,我问你点事。”少年伸手让店小二坐到对面,然后开始倒茶。
“您问。”店小二却没有坐,只是站在少年身侧,眼睛不自觉的盯着少年手中的茶。
“你们这里就是最接近殁沙域的店了吧,给我指个路呗。”
“您也是去瞧热闹的?”店小二摇头,“我劝您别去,迄今为止,还没人去了能活着回来的。”
“你说就是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少年压低声音,偷偷给店小二露出腰间的荷包,掂了掂,鼓鼓囊囊,叮叮当当。
店小二立刻换了一张脸,“就在我们店后边,一直走就是了。不过这一路没有个标志,容易迷路,公子你还是小心为妙。”
“这个你不用担心。”少年说着把倒好的茶杯送到嘴边。
又停了下来。
少年把眼睛凑到茶杯前,仔细打量着,打量的店小二的心都提了起来。
“你们这卫生环境确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