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知错。”
莫扎虽然不明白大祭司为何这么忌惮,但骨血里流淌着的对大祭司的尊崇让他说不出一句违背的话来。
“嗯。”
莫扎看了一眼还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石虎,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起来。”
“是!”
石虎见叶护大人果然没有再追究他,不由面露感激。
“扎鲁特的尸体在哪?”
这...
石虎面露难色,乱军之中,那尸体他根本就来不及收敛。
“混蛋。”
扎鲁特死就死了,堂堂突厥男儿战死沙场本就荣耀。
可竟然连尸首都没带回来。
莫扎一眼就看出了石虎的心思。
“叶护大人恕罪,叶护大人恕罪!”
刚才听了沈玄裔的话石虎就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被裴长宁耍了个团团转。
连扎鲁特的尸体都来不及派人去收敛,还平白折损了这么多突厥儿郎。
莫扎面色骇人,手臂上虬结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跳动。
“来人!”
石虎闻言一颗心急速下沉。
“慢——”
莫扎蹙了眉,转身朝身后恭敬道:“大祭司有何吩咐?”
“你现在处置了石虎有什么用,明日你亲自前去攻城?”
是啊。
莫扎不甘心的瞪了石虎一眼,之前血洗王庭时就折损了不少将领。
这一次出征,他手下能用的人太少了。
而扎鲁特,已经死了。
死了的人哪里还有活着的人重要。
石虎暂时还不能动。
“大祭司说的有理,明日便让你将功折罪!”
“是!末将谢过大祭司,谢过叶护大人。”
石虎屈膝,垂下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
邵阳关内。
傅殊跟随妙德修习的除了兵法谋略还有阵法之术。
其中傅家军之所以战无不胜,成为护佑大宁的第一屏障。
归根到底还是傅殊将阵法融合为军阵。
傅殊就是阵眼。
这一场仗需要他亲自下场。
长宁一听到这话,当即反驳。
“不可,你伤势未愈这个时候下去无异于找死。”
彼时众人正在邵阳关守备府里准备接下来的准备。
邵阳关以内物资越来越贫瘠了。
上京押送过来的物资到这会还没个消息,长宁心中越发没底。
岑越闽也蹙着眉不赞同道。
“郡主说的是,统帅身体未愈这个时候不能亲自下场。”
“不能去。”
卫阳、卫照对视一眼。
傅殊没有理会。
仍然专注的看着阵法图。
长宁定定的看着傅殊紧抿的下颌。
“让我去吧。”
“不行。”
傅殊霍然抬头,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缝。
“你现在的情况未必能让阵法的效果发挥到极致,反而会拖累整支傅家军。”
长宁的视线若有所思的扫过摆在面前的阵法图——锋矢。
这种阵法她曾看过,虽然并不熟练。
可她也知道,这个阵法需得要主将立在最前面。
方便接下来变阵。
立于最前面的主将还需得是武功高超,方能将阵法威力发挥到极致。
这就是以往傅家军用的最多的一样阵法。
而傅殊,每回征战都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这一次,长宁也想去试试。
去站在傅殊站过的位置,做一遍他做过的事。
这回轮到谢七着急了。
可她偏偏身份低微,这会正是在商议军情的时候,容不得她插嘴。
“郡主所言有理,只是郡主身份尊贵,还是由末将来吧。”
岑越闽眯着眼。
他都这把年纪了,往日有战事起也极少有他能出战的时候。
这一次,就让他战个痛快吧。
长宁不避不闪,直视傅殊。
“岑将军年事已大,这一次事关重大不能冒险。”
傅殊的命,她要。
邵阳关,她也要。
“不可,你不要再提这件事。”
傅殊撇开视线,他怕再这么继续看着她会情不自禁的心软。
若是让她去了,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