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是和赵天麟一起到的,正午的时候,就是下面山坞里的政法路,也是烈日当空,两个人一人手里提着两只马甲袋,浑身早已经湿透,脸上和手臂红彤彤,被晒得就像熟了的龙虾。
两个人大呼小叫进来,把马甲袋往八仙桌上一放,脱下上衣扔在条凳上,光着膀子就跑出去,他们要去水潭边先擦个身。
管平把袋子里的菜和米饭,还有啤酒都拿了出来,在桌上摆好。
梁冬和赵天麟回来了,两个人一手拿着一块西瓜,他们在水潭边就忍不住,捞了个西瓜上来,马上砸破了,边吃边往回走。
三个人坐下来吃中饭,菜很丰盛,大门开着,门外的山风朝里面吹着,两个人的身上也凉快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喝的啤酒不够凉爽。
梁冬一边喝一边说:“现在看看,没有电还真的是一大缺憾,不然的话,管爷,你这里隔几天让人给你送一次东西,把冰箱塞得满满的,我们现在,就可以吹着空调,喝着冰啤酒,那才真的是神仙地方。”
赵天麟举起啤酒罐,叫着:“来来,我们来祝当年偷电缆的王八蛋死全家。”
三个人的啤酒罐举起碰了碰,放到嘴边,都皱皱眉头,这啤酒还有点温的。
两个人催促着管平汇报上午的战绩,管平就把上午马老板和徐总孟总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两个人听了乐不可支,特别是听到那个马老板,说他是来抢头香。
酒足饭饱,三个人的睡意都上来了,梁冬抢到了里面的床铺,赵天麟马上把躺椅霸占了,管平想到外面还有一张竹床,他把竹床搬了进来。在外面晒了一个上午,竹床是滚烫的。
这么大的太阳,没有客人会挑这个时间到这里来,要是还有,那这人就不是来算命,而是送命的。管平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又起了一个大早,他也困了。
管平把桌子收拾干净,垃圾打包放在门外,等太阳小的时候,再让梁冬和赵天麟拿去扔到桔子树林里,那里挖有一个坑,专门用来扔垃圾。
忙完这些,管平用手探探竹床,竹床也已经凉了,管平在竹床上躺了下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管平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钟,梁冬和赵天麟还在睡,赵天麟睡着是轻声细语派,梁冬鼾声如雷,从里面房间滚滚而出。
管平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看,从昨天上午到今天上午一直没有动静的微信,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到有人半个多小时前给他留言,问他还在不在山上,什么时候下山。
管平回他说在,每天都要到天黑才下山。
对方马上说,那我现在过来,可以吗?
管平说欢迎欢迎。
管平从竹床上起来,他把竹床还是搬去外面,竖起来靠在屋檐下。走回屋,先走到躺椅前面,踢了赵天麟一脚,赵天麟睁开眼睛,管平说,起来起来,马上有客人到了。
赵天麟从躺椅上站起来,跟着管平走进房间,梁冬在床上睡得正酣。管平摇了摇他,他咕哝了两句,继续睡,赵天麟说:
“来个震撼的?”
管平会意,笑着点点头。
两个人欠过身,一个抓住梁冬的两只手,一个抓住了梁冬的两条腿,把他从床上抬起来,接着扔到了床前的地上,梁冬“哎吆”一声惨叫,终于醒了,管平和赵天麟两个哈哈大笑。
三个人嬉闹了一阵,身上来了汗,不敢再闹了,走去外面的八仙桌旁坐下,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摇着。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从外面的晒场往山顶上收,晒场的一半已经阴了下来,竹影和栗子树影在水泥地上摇曳着。
管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上午来过的徐总。
管平接了起来,电话一通,徐总就叫道:“管师父,你现在在不在上面?”
管平说在。
“我已经进来了,马上上来。”徐总说完这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过了十几分钟,徐总提着一个爱马仕的提包,从竹林里走了上来,他给管平打电话的时候,车已经停在桥头,通完电话,他马上就下了车。
徐总看到赵天麟和梁冬,愣了一下,管平介绍说:“他们是我同学,来玩的。”
徐总朝赵天麟和梁冬点点头,他接过管平递来的扇子,摇了两下,和管平说:
“管师父,我们去里面说。”
管平说好。
两个人走进房间,徐总把房门给带上了。
管平请徐总在写字台前坐,他自己坐在床上。徐总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摇着扇子。
管平不知道徐总上午来的时候,说是不算命,只让他给孟总算,到了下午,他又跑上来,而且看上去还很着急,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平问:“徐总,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