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黛玉……他承认自己沦陷了。
人如何去具象地描述喜欢上一个人的过程?那一份情意的产生难道非要找一个起因?总之薛虹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黛玉的感情有所不同,又是什么时候把她放在心上的。
或许是读过原着,心里本来就怜惜着命运坎坷的她,或许是喜欢她身上特有的灵动风华,又或许是她微蹙罥烟眉淡淡的愁绪吸引了自己……
这些薛虹能想得到的理由,每一个好像都是他爱上黛玉的原因,每一个又好像都不是,只是看着她甜甜的笑,薛虹心里就一片熨帖,说不出的幸福。
黛玉见薛虹一时愣住了,疑惑道:“你怎么了?我哪儿说得不对吗?”
薛虹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没有,是我方才走神了。”
黛玉笑道:“我倒是不懂做生意的事情,但是从前你的鬼点子就一直是很多的,这里的装饰对我来说算是新奇了,见到这些我才真的相信福盈酒楼的客房都是你设计的呢。”
“怎么你去过福盈酒楼吗?”
黛玉掩唇轻笑:“自然是去过的。只是,那时我是同宝姐姐……姑奶奶一块儿着男装去的,不然两个大姑娘家如何得住福盈酒楼的客房呢?我们两个隔三差五地就去,几乎每一种风格的客房都看到过,每一次店内推出新的主题套房我们也都会去看看呢~”
薛虹恍然大悟,原来沈巍总是说酒楼里头的房间不够分的,闹吵吵的非要把福盈酒楼的住房部扩建,原来是因为那酒楼不只有外地来的富商会住,本地的这些达官贵人没事儿也都会去凑凑热闹,连不能在外过夜的世家小姐们,也定房参观。这么一来,房间够分的才怪呢!
“嘿嘿嘿……”
黛玉问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也同那些老酸腐一样觉得我学母亲和姑奶奶一样着男装出门有失体统不成?”
薛虹忙道:“哪里的事儿?宝钗每次出门的时候还总是来我这里着男装给我看呢,我哪里会这么想?只是,听你方才说的,我觉得我又要发财了,又有些新的想法,等我跟大哥商量商量,薛家似乎可以开新的室内装潢店了。若是说道装潢啊,包含的内容那可就太多太多了,这个得细细琢磨,倒也不急在一时。”
黛玉笑道:“可说的,我们两个定亲的时候,我母亲就打趣儿说我跟着你,这一辈子都不愁吃穿,如今看来,我母亲的猜测还真是不无道理呢。我家夫君啊,可是商业奇才呢!”
薛虹红着脸挠挠头,心说这不过是穿越过来的人都知道的事情罢了,算得了什么真本事?
“嗯……那个,我给你的那吊坠你带着了吗?跟我去看看那间密室吧。”
薛虹支走了下人,带这黛玉两个走到二楼小书房卷缸那里,卷缸的底座上有一个木雕的小麒麟,薛虹轻轻一掰麒麟角,小书房的书柜便分开两边,露出一个隐蔽的甬道。
二人走在里面,似乎一直都是在走缓慢的下坡,没走一会儿,就看见两扇巍峨的石门,石门的正中有一个圆盘,上面雕镂着一朵盛放的芍药花,使得这扇门看起来华美非常,细看之下,花蕊处却有一个月牙儿型的凹陷。
薛虹拉着黛玉走到门前:“把你的吊坠儿拿出来,放到这个槽里,门就会打开了。”
黛玉拿起吊坠,轻轻往凹槽里一放,只听见“咔哒”一声,巨大的石门应声而开,露出里头金光璀璨的珠宝。
黛玉又是惊呼一声,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藏着一座宝藏。
薛虹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是我目前为止赚到的所有积蓄了,另外那些孤本遗迹也是特意寻给你的。我知道,你本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可我有的最好的东西也就是它们了。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也算是聊表一下我的心意吧。”
黛玉这一天似乎都在震惊之中度过了,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是摇了摇头:“读书人不爱黄白之物,乃是因为他们读圣贤书,自有一身傲骨,且都是奔这做官这条道路上使劲的,哪一个不以清廉自居?即使心中不是这么想的,也要硬逼着自己装出一副不爱财的模样,哪里人人都是无心的比干?
而且,自从我学着帮我母亲管家之后,便知道生而为人,人生在世,所有的行动都离不开这些所谓‘黄白之物’。自然也不会假清高,更做不到一点儿也不在乎钱财。只不过,这些白花花、明晃晃的东西,落入不同的人眼睛里会变成不同的颜色,是福是祸,也只有自己晓得罢了……”
薛虹差点忘了,贾王氏是黛玉的二舅母,之前贾家发生的事情,黛玉心中也是感到很遗憾的。于是便叹道:“各安天命,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别看眼下我薛家算是巨富,若是把眼光看得远一点,十几年,二十几年之后,这些东西落入谁的手里还不一定的。人活着不能没有钱,却也不能看得太重,知足常乐就是了。”
黛玉笑了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