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伟的判断太过武断,张永正欲反驳,就听门外传来:“陛下驾到,速速迎接!”
鼎元帝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京兆府衙门,众人心里都是一惊,连忙都迎到门外,正好看到鼎元帝从龙驾上下来。
鼎元帝看到众人出了衙门口,笑着说道:“朕听说杰王在这里举行三司会审,特来凑个热闹,众位臣工以为如何?”
众人哪里敢有什么反驳的言论,纷纷行礼:“陛下驾到,乃是臣子们的福气。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咱们入内再说!”鼎元帝让众人纷纷起身,自顾自的走进了京兆府的大堂内,端坐在主座之上,“杰王,进行到何种程度了?”
曹伟听到鼎元帝问起,连忙将徐渭、狄青的口供以及卓峰那里的信件递呈给鼎元帝,将之前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给鼎元帝听。
鼎元帝听完不置可否,示意曹伟继续。
曹伟看着内阁三位阁老,严肃的说道:“今次殿试试题泄露已成定局,孤王左思右想,只有阁老三位能够有这种机会偷偷的将试题传出去,试问如果不是三位其中一人所做,那么卓峰、徐渭等人如何能够提前得知呢?”
田安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殿下怀疑吾等却有道理,不过还请殿下出示证据。如果只是殿下的凭空猜测,怕是无法断定到底是谁将试题泄露。难道殿下欲要将吾等三人全部捉拿吗?”
“小王不敢!”田安的话有些严重,曹伟现在手中确实没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到底是谁泄露的试题,这个档口曹伟是万万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的。
进了大堂只顾着看曹伟和内阁三位大臣的鼎元帝这个时候突然出声:“要说证据,朕这里倒是有一份。李泉,去,交给杰王!”
李泉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卷宗一溜小跑的交给曹伟,曹伟接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突然狠厉的目光看向张永:“张永,你可知罪!”
张永收到曹伟狠厉的目光,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兀自垂死挣扎:“殿下,吾不知所犯何罪,请殿下示下!”
曹伟将手中的卷宗甩到张永的身上:“好你个张永、张阁老,身为内阁重臣,居然知法犯法,以通信之名将殿试试题泄露给卓峰,暗中指使今次殿试舞弊。死到临头居然还垂死挣扎,张永,你好大的胆子!”
张永颤颤巍巍的拿住曹伟甩过来的卷宗,看了起来,才刚刚看起来就汗如雨下。这份卷宗里面详详细细的记载了张永是如何和卓峰通信、如何背地里指使卓峰酿成今次科举舞弊,就像张永做的这些是当着众人面做的一样。
张永顿时不知所措,颓然的跪在了地上。
鼎元帝看着张永如丧考妣的样子,心里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永,朕一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张永爬到了台阶跟前,大声的嚎哭:“陛下、陛下,老臣只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老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呀!”
鼎元帝猛然之间将惊堂木狠狠的丢在张永的额头上:“你这条老狗,就算你玩死亦不能解朕的心头之恨!”
曹伟挥了挥手,示意林冲等人将张永拿住:“父皇,张永罪大恶极,现已查清,还望父皇处置!”
三司的官员也都齐齐的说道:“还请陛下惩处!”
鼎元帝余怒未消,见到曹伟这个时候在刻意回避卷宗里面的有些内容,知道曹伟是什么意思,但是鼎元帝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科举取士乃是大魏朝国之根本,此时不狠狠的惩处,怕是以后又会有人手长的伸向里面:“张永身为内阁重臣,意欲动摇国之根本,革去所有功名、职位,秋后问斩!张永一族全部发配辽东行省,五代之内不能参与科举取士!内阁田安、张克犯有失察之罪,罚一年俸禄,三个月闭门思过!礼部尚书田泽用人不明,念是初次,罚俸半年。今次殿试取士所有进士全部革去,待秋试再次进行。行了,就这么结案吧。至于徐渭等人,京兆府看着办吧!”
听了鼎元帝的结论,众人心里感叹张永一家算是彻底废了,五代之内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简直就是断了张家书香门第的香火。再看张永听了鼎元帝的惩处,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当然大家都不会同情于他就是了。
一场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就结束的时候,第二日突然从宫中传来旨意:“夺去宸王曹宣军部将军一职,圈禁在内务府之中,终身不得外出!”
这条消息一出来,长安一片哗然。只要有一点脑子的都会想到宸王曹宣可能也参与到了这次科举舞弊之中,要不然鼎元帝不会动这雷霆之怒,废去曹宣的所有功劳。
一时之间投身于曹宣麾下的这些官员人人自危,就害怕悬在头上的闸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不过就在曹宣被圈禁在内务府之后,鼎元帝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让那么心惊胆战的人稍微的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