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从飞星手里将那张符纸接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细地看。周围的弟子们也都好奇地凑过来看着那张符纸,朝暮确认了一遍答道:“这符叫什么我不知道,但作用嘛,应当是储水的。”有胆子大些的弟子此时就接上了话:“啊!是汲水符。”飞星点头,脸上神情温和,弟子们见掌门是这样的态度都积极地讨论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汲水符,上头的符文有些特别。”
“是啊,这些符文我是没有见过。”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朝暮拿起一张空白符纸照着飞星那张符纸画出一张同样的来,她特意放慢了画符的手法,众人这次看得分明,有几个于符道上比较自信的弟子恍然大悟:“啊!竟是加上了水龙和守制的符文。”朝暮朝着飞星竖起大拇指:“厉害!能设计出这么好用的符纸,不愧是掌门。把这符纸往仓库里一贴,空气中的水分会被吸收进符中,湿度适宜的时候将符纸取出,再贴去需要加湿的花房或是其他仓库释放水分,又是一道好符。”
“原来如此!朝暮,你快教教我们呀!”管仓库的弟子大喜,有胆子大的立刻就跑到朝暮跟前来央求。开玩笑,学会了画这样的符纸,仓库的湿度调节起来不要太方便啊!然而这符的理论听上去简单:似乎也就是几个功能叠加罢了,可真要付诸于实际还要使其行之有效就是另一回事了!掌门那里是不敢去求教的,可朝暮会画呀!从她这里学也是一样的。
这道符看似简单,可这只是先明白了结果才觉得简单,就像无人不知一加一等于二,但要将这最简单的道理说个明白清楚却已经触及到了真理的层面。朝暮深知这个道理,这符文明显是飞星所创,知识产权还是要尊重的,所以面对眼前一众渴求知识的弟子们,她还是先征询飞星的同意:“可以教给他们么?”飞星挑了挑眉,像是没想到朝暮如此客气,他笑着答道:“自然,他们是月华门的弟子,只要想学都可以学。”众弟子听了欣喜不已,其中那个最胆大的忍不住欢呼了一声,大家都转而看向他,那小弟子羞得红了脸,众人都笑起来。
就在这当口,弟子们听到了一阵好听得不像话的笑声:如玉石相击,又似山泉叮咚那么舒心又洒脱,大家都呆住了!天呐!掌门大人他不但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加要命!“你们倒是活泼得紧,好好跟着朝暮学画符吧,得空我可要检查的。”其实飞星并没什么掌门架子,本身也是极其爱护小孩子的,只是因为身份没有机会与普通弟子们相交,加之天生模样冷峻,也不太爱说话才让弟子们觉得掌门高冷、不好亲近。
飞星扔下要检查课业的话,就独自往前头继续处理事务去了。弟子们得了掌门亲自勉励还有哪个不尽心尽力,全都认认真真跟着朝暮学习符文,朝暮也就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开始教,一时间整个据点的学习氛围浓厚到了极点。
——————————————————————————————————————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就到了拂柳阁诗会正式举行的日子了。月华门的掌门大人作为第一等的贵客,自然一早就有管事到住处来接,飞星还在里头吩咐几个执事弟子事情,朝暮好奇地跑出去看拂柳阁的人。她径直跑到大门口,后头跟着的弟子使劲儿追也没把人追上,只能在后头喊着:“朝暮,您!您别跑啊!”
大门口一辆奢华却又不打眼的乌木马车,车旁候着一个青年,穿着一身竹青色长衫,气质不凡。他面上带着和煦又淡然的微笑,看着像个教书先生似的,谁又会将他与拂柳阁这样的地方联系起来呢?朝暮毫不掩饰的打量,自然让青年也注意到了她,如此直接的目光倒是叫他意外。青年从马车旁走过来,到了近前拱手作揖:“在下拂柳阁管事楚心,见过朝暮仙子。”他姿态优雅,举止从容不迫,加上这份识人断事的眼力,定不是泛泛之辈。
“楚管事客气啦!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不麻烦你们用车。宴会开始前,我和飞星定会准时到场。”朝暮看着面前的楚心,对拂柳阁的好奇心又涨了几分:连一个管事都是如此风姿,那拂柳阁里头的那些公子们该是啥样子啊?这可真是太让人期待了。楚心像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接不到人,心里有惊讶于朝暮对其师尊的直呼其名,面上仍是半分不露,只客气了几句又留下了些不越距的礼物便告辞离开了。
楚心刚离开飞星就过来了,见朝暮双眼发亮地望着离去的马车就皱起了眉毛,他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来的什么人?可是拂柳阁赫赫有名的楚楚可怜四公子之一啊?”朝暮正与小弟子们分吃楚心送的果子,听飞星问话差点儿就呛着了,她努力咽下口中食物道:“楚楚可怜?什么玩意儿?”飞星似笑非笑地看着朝暮道:“你竟不知?这拂柳阁里有四个名动八方的公子,名字开头四字相连正好是楚楚可怜四字。”
“原来如此!刚才那位自称楚心,那就是二楚之一了!的确是姿容非凡,好看的紧。”朝暮大大方方地对飞星形容了一番楚心的模样,还与他讨论呢:“这楚心是不是楚楚可怜四人之首啊?其余三个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