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接过花荣话头,说道:“谁说不是,说到底,当日我那恩官李仁宏将至青州赴任,给我选了三个去处,但我听说贤弟在这清风寨,便首选这清风寨,与贤弟一处才最为自在。”
花荣听之,大是感动,当即又拍胸脯说了些马首是瞻的话。
分说完刘高的事,武植又问花荣寨中情况。
花荣寻思了一番,道:“先说军备这边。
这清风寨现有军士400人,因清风寨位置险要,400军士均已由土兵提升至厢军编制,由州府供养。算下来,料钱、月粮、春冬衣服、年钱等,一人一年需十五贯。
但那刘高多有克扣,真正用在军士身上的,最多五贯,故而这400人,有一战之力的,不过百余人,其他皆是些个老弱病残。”
武植点了点头,又道:“财税那边呢?”
花荣叹了口气,道:“财税那边皆归刘高一言而决,小弟插不上手。但据小弟所知,清风寨主要靠四门税卡,根据商贩路途远近收些个关卡税,每年账面收成仅五千余贯,归寨上调度。
镇上不收市利钱、过税、住税,而是由刘高一并包给了附近乡里大户周员外作买扑(类似于包税制度),每年周员外向寨上上交年额五千贯,其他归周员外所有。这五千贯寨上不截留,尽数上交至青州府。”
听了花荣的话,武植已明了。
这清风寨说到底,只是个巡检寨,无治民之权。所以行政职能相对单一,也就管管镇上商税、治安。
堂堂三五千户大镇,一年商税收入仅一万贯,其中还需上交5000贯,其中若无猫腻,武植打死也不信。
但听得只用上交五千贯定额给青州府,他又是一喜,发现自己可操作空间不是一般的大。
经过一段时间的撒钱,武植目前也仅有浮财四千余两,若不是甄良经营有方,每月可给他带来五百余两进项,那是分分钟破产的节奏。
武植迫切的需要钱财,至少先将新兵练上。
但他虽也看出清风寨收入不合理,却又无专业人士帮忙出谋划策,在用人上面有些捉襟见肘。
武植寻思了一番,道:“关于那财税改良,为兄还需谋划一番。今先将改革兵制说了吧。目前寨上有寨兵400人,我带来近300人,便由花荣兄弟为首,唐斌、吕方、郭胜三位兄弟为辅。
从现有军士中严加挑选,剔除老弱、兵痞,成立一新军,暂定300人,专管训练、作战。新军要两餐有肉食,每月一两月钱。
剩余未入选亦未剔除之人,为辅兵,每日一餐有肉,月钱500文,不论人数多少,由时迁兄弟暂时统领,张三兄弟辅佐,负责城中治安、缉盗事宜,待有合适人选后,再将时迁、张三兄弟换回谛听营。
至于马灵兄弟,仍由李四兄弟辅佐,掌谛听营,优先在原寨兵中挑选20人,将谛听营扩充至40人。谛听营月俸、日常供给与新兵营一样。”
众人听之,对武植所说的精兵策略深以为然,但是听得武植为新军开出每月一两,还要两顿有肉的待遇,都是暗自咂舌,花荣道:“哥哥,是不是给多了?寨里公中早已被刘高搜刮一空,现在最多仅有数百两白银,几个月月钱都发不了。”
武植呵呵一笑:“这多吗?我还觉得少了。咱们大宋,别说厢兵,即便禁军,遇到贼寇、番邦,也是触之及溃,何也?就是我大宋军人跪得太久了,站不起来了。
我编这新军,便是要在待遇上给与他们最大尊重,在荣誉上给与他们最大肯定,让他们真正站起来,让人人都以当兵保家卫国为荣!这样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众人多是军人出身,听武植言语,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武植笑道:“等竺敬过来,我会让他管征兵之事,从清风寨、周边县域先招齐2000人,将我清风寨新兵扩充至四营,每营500人。”
众人听之,都是心中振奋,但想到2000人的话,光月钱就是每月2000两,又有些担心。
武植笑道:“新军都以厢军名义招募,此事我已与新任通判李仁宏分说过了,他会劝慕容知府的。我想,为了剿灭三山,慕容知府还是愿意为编练新军出点银子的。
当然,大头还得咱们清风寨自己出,至于如何出,为兄自有决断。”
他心中什么决断?当然是谁吃进去,便让谁吐出来罢了。
见武植胸有成竹,其他兄弟终松了口气,对自己将要带领新军也充满了期待。
最终,武松弱弱的说了句:“大哥,要不我也留在清风寨吧,那兵马提辖,换竺敬哥哥去做?”
众人皆笑了起来,最后,武植道:“中午用过酒食后,麻溜的去找秦统制点卯。”
武松只得悻悻然的叹了口气。
正事说完,花荣便邀众人到家中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