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直逃避,因为终有一天需要去面对,即使结局与设想中的毫无偏差。
······
每一步都会留下脚步,即使我们会在堆满鲜雪的路上死去。
······
他只是想要,画着他心爱的向日葵而已。
······
“人我给你带来了,应该是这批的最后一个了。”
男子一把将肩膀上的少年扔在地上,拍去身上附着的灰烬。
这片区域时常这样,飘下灰白色的雨雪,飘下燃烧后残存的灰烬。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今天是最后一个休息日了。”
女士半蹲在那位少年的身旁,打开他腰间的口袋,抽出其间的纸条,只要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自动获得一张对个人进行描述的信纸。
古老而又破旧,就像是被珍藏了数百年似的。
“嗯,伊丹·贝利斯特,
男,十八岁,
练习冰系魔法两年半,
会使用刀,剑,枪,还有长矛。
~~(﹁﹁)~~~〇”
女士看到最后一个表情,差异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子,
“最后这个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这种信纸,只会对事实进行简单的描述,而不会对情感进行表达,更不会进行个性鲜明的描写。
男子只是匆匆地瞟了一眼,将双手插在胸前:“可能是篮球吧。”
“???”女士再次看向手中的纸张,反复确认,在得知对方没有穿背带裤的习惯之后才抬起了头。
原本屹立于身前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消失在茫茫的薄雾之中。
天空中飘落的灰烬变得更多了。
远处,密不可分的浓雾如同黑夜中的恶魔,朝着她们两人袭来。
灾厄日的脚步,就在眼前。
“艹!”
女士向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凌空比出中指,托起伊丹的领口,走向身后的薄雾之中。
那是一座伟岸的建筑,那是一座避风的港湾,那也只是一座微不足道的坟墓罢了。
维克德列尔。
或许用疗养院来形容它更为得体一些。
据说它存在于格兰帝国中,据说它曾经收容了数以百计的病人,但那也只是一种传言,却没有几个人真实了解它的所在。
帝国中总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到那里去,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到那里去,你将永远不再回来。”
它曾经一度成为谣言的源头,它曾经一度成为都市里的传说,它曾经······消失无踪。
直到第一位被治愈的患者出现,才让小黑子露出了鸡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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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不断有人影与火光从伊丹的面前闪过,却没有一个是由魔力所点亮的火焰。
魔法在帝国中并不算少见,至少在魔法部与骑士团成立之后,算是被正式地拉上了台面。
顶着头顶的眩晕睁开双眼,伊丹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是身下的床板也变得晦暗无光。
“现在已经进入午夜了吗?”
伊丹看向窗外,就连一丝月光都不曾出现,目光所及之处,甚至不足半米,就连窗外的地面都无从窥探。
“我是谁?我在哪?”
这并非毫无意义地询问,他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
又有几人,能正确的认知自我呢!
滴答,滴答。
寂静的走廊中,响起了不均匀的脚步声,那是高跟鞋与地面碰撞才会产生的轻响。
一只纤细的小腿从门外钻出,落在伊丹的眼前。
原本晦暗的走廊也在顷刻间亮了起来,月光透过玻璃散落在地上,映照出美妙却又不太自然的躯体。
“是······护士小姐吗?”
伊丹靠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可以确定,那并非是自然的月光,因为他身后的窗户,依旧是一片漆黑,似乎只有走廊上的玻璃,在散射着耀眼的光彩。
如同星辰从天边划过。
对方并没有回话,只是一步步地继续向前,将一只手,扒在了门框上。
由于背光的原因,伊丹根本无法看清她的模样,只能大概看出护士帽的形状,以及那破碎而又布满污渍的护士服。
她穿的并不拘谨,也不正式,轻薄的外衣足以露出雪白的大腿与光洁的北半球,若不是它们的表面布满了污渍与汗水,恐怕无数男子都会为之倾倒吧。
“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