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栽赃,但杨至封等人何尝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陷害。
阳侯手下有“四虎三雀”,这七人是他争霸的班底,同时也是他手下战力最强的七人。
“四虎”分别是“鸣沙虎丘恕”、“玉面虎昆泗”、“敲山虎王啸敦”、“蝎尾虎杨至封”,四人均来自陇西,常年并肩征战,情同手足。
“三雀”就是死士雀里的三位主事,金雀、银雀、幻雀,其中金雀就是刘家长女,刘一柳。
陇西四虎随两代赵王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后来赵阳篡位,四人鼎力支持,他们是赵家的家虎,不是赵益的,年轻气盛的赵阳才是他们心中的雄主。
可偏偏赵阳更倚重他手下的死士。就比如刘家,自赵阳即了位,鸡犬都升了天。刘二安当了郡丞,刘三刀当了城门校尉,其他刘家旁氏子弟也都在军政各处担任要职。
四虎常常饮酒妄语,说刘一柳就是阳侯养的一只“金丝雀”,刘家满门都是吃软饭的。
可想而知,“四虎三雀”的积怨已深,摩擦不断。阳侯在时,双方还能克制,如今其他人均跟随阳侯出征太原,只剩下“蝎尾虎”杨至封独揽大权,怎能不给刘家点颜色瞧瞧!
“刘郡丞,先带三刀回府吧!”
“这几日不要出门,待水落石出后再做定夺。”
杨至封说完,便起身离开大堂,其他几人也相继离去。
回府路上,刘三刀哭丧着脸,对刘二安说道。
“二哥,这不摆明要陷害我嘛!”
“我怎么会去砸大姐的场子!”
刘二安闭着双眼,手中盘玩着一对玛瑙核桃。
“先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今天的事我会密信给大姐。”
“这只瞎虎,竟敢打咱们刘家的主意。”
陆行特意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顺手又买了副滑石面具,走进暖玉阁。
越过屏风,霎时麝香扑鼻。阁内轻烟缭绕,雕梁画栋,中央搭着锦绣花台,上面几名舞姬酥胸半露,身姿曼妙,随着古琴声翩翩起舞。
暖玉阁确实暖,陆行进来后就感觉浑身燥热,于是脱掉大氅,选了一个角落坐下。
刚坐下,一个龟奴小跑着凑过来,听候吩咐。
“一壶寒潭香,两个俏姑娘。”
龟奴一看这公子是常客,便招呼道。
“公子有没有相熟的,要是没有,小奴给公子挑上两位。”
“叫瓶儿过来伺候,另一个你选。”
“好嘞!公子稍等。”
陆行心定,看来这沈瓶儿果然来了暖玉阁。
不一会儿,两个花红柳绿的女子带着香风坐到陆行两边。陆行看向左边女子,扔过去一枚碎银,开口说道。
“你不如我意,走吧!”
女子看见碎银,捶了陆行一粉拳,欣喜地扭身走了。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呀?”
沈瓶儿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她是个丰腴少妇,额宽眉深,一脸福相。
“瓶儿姐不认得我了?”
陆行笑嘻嘻地看着沈瓶儿。
“陆奴儿!怎么是你!”
陆行做了个噤声手势,将沈瓶儿搂入怀中。
“我可是通缉犯,瓶儿姐你要害死我呀!”
“你不跑得远远的,回来干嘛?”
“想姐姐了,就回来了。”
沈瓶儿锤了一下陆行的大腿,一脸焦急。
“你是想害死姐姐吗?姐姐好不容易才进了暖玉阁。”
“瓶儿姐认识寇迟吗?”
陆行的话让沈瓶儿一愣,随即摇头。
“不认识。”
“寇迟要杀了我换赏钱,然后来赎你。”
沈瓶儿听完抓紧陆行的胳膊,问道。
“他现在怎么样了?”
“关起来了。瓶儿姐不是不认识他吗?”
“我宁愿不认识他!这个傻子,我不过是有一回怕他酒后流落街头,好心留他一宿,就非要替我赎身。”
“那瓶儿姐愿不愿意跟他走?”
沈瓶儿犹豫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时,古琴声停,花台中央站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满身的珠光宝气也撑不起他瘦弱的身板,体态佝偻,贼眉鼠眼。
“各位大人算有福气了,今日正是我暖玉阁的品玉会。”
“今日可是块璞玉,而且来自遥远的天竺。”
靠近花台的雅座上,一名体型魁梧的壮汉不耐烦地喊道。
“周老板不要废话了!这玉我要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