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战马之声在大地上不断传播,马蹄一次又一次的敲击着地面,奔跑起来的战马就没有轻易停下的道理。
马背上清一色的都是精锐的骑兵,这一点从他们身上的铠甲便可见一斑。
耶律重元已经抛弃了所有恐惧和担忧,因为他从扎古塔那里得到消息,整个秋山大营只有三千宫帐侍卫亲军。
虽然这三千人也皆是精锐,但自己手中却有五千斡鲁朵,其中有些是皇帝所赐,有些则是自己招揽,但现在他们都在为自己效命!
而自己也联合了一部分朝中文武,一旦自己夺取秋山大营,逼迫皇兄传位自己,那他们也必将应和,拥戴自己登基即位!
本来,本来就该是自己的皇位,兄长,母后当初都曾说过,如何能食言?!
自己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做的没错,就像当初宋国太宗皇帝登基即位一样,不是用有金匮之盟的说法吗?
他赵匡义能以金匮说事,无中生有的行兄终弟及,自己则明明是皇兄金口玉言,群臣在列皆以听闻,如何能翻脸不认?!
一股无名之火从胸中炽烈的燃烧而起,耶律重元回想起当初冒死向兄长告密母后大逆不道之事。
五千铁骑以至秋山,秋山大营顿时紧张起来,因为这是一支不属于亲卫的军队,这时候任何敢于无诏而来的军队都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也都有谋反的可能。
但就在守军警惕之时,数十骑从大帐飞奔而至,为首者冲着辕门叫道:“陛下旨意,召皇太弟耶律重元觐见,速开营门!”
来的不是旁人,为知北院枢密事萧胡睹,其为陈王萧孝友之子,乃属后族萧氏重臣,但萧胡睹以往有口吃的毛病,只不过今日却突然开口流畅,毫不结巴。
只可惜他的话并没奏效,秋山大营的营门纹丝不动,从营门边上飞出一骑,冷声质问:“荒谬,天色以晚,黑白不辨,秋山大营以闭,如何轻启?况皇太弟前来陛下是如何知晓的,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如何便要召见?就算召见,可有旨意?!”
“陛下口谕,何来旨意?耶律贾,你背叛陛下,其罪当诛!杀了他!”
随着萧胡睹的话,耶律贾哈哈大笑:“某追随陛下多年,岂能被你所诬?秋山大营,擅动刀兵是为谋逆,我等诛杀谋逆,静待陛下封赏!”
几百人的骑兵队伍很快便将萧胡睹所在包围起来,几次冲杀便将他的侍卫屠杀殆尽,耶律贾甚至命人留下萧胡睹的性命。
“这种叛逆就该交由陛下处置,待其同党伏诛,一同治罪!”
此时的萧胡睹才回过神来,耶律贾一直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从属官,他的出现也意味着耶律重元的计划很可能已经败露,一时间面若死灰。
本打算里应外合,却没曾想提前被人发现,但就算如此,萧胡睹依旧大笑道:“尔等还是快快归降的好,皇太弟麾下近八千斡鲁朵,尔等不过两千,待大军到来,必将尔等碾为齑粉,不若早日归降,拥立共主为上!”
耶律贾嗤笑的看了他一眼:“耶律重元谋反,名不正言不顺,陛下有皇子,岂能容他登临大宝?叛军必败无疑!”
说完便冲着急急赶来的耶律良道:“你为敦睦宫使,此处交由你来维系,某还有重任在身!”说完便骑马离开。
耶律良不光是耶律宗真信任之人,更是耶律洪基的老师,他与耶律贾汉臣姚景行,后族萧惟信等人皆为辽皇特意挑选辅佐耶律洪基的大才。
此次便是施展他们手段,考验他们才学的时候。
耶律良微微一笑,冲着手下士兵道:“速开辕门,营垒虚设,待叛逆前来,掩而杀之!待尽诛叛逆,陛下自有封赏!建功立业便在今朝啊诸位!”
此时秋山大营中的士兵皆为忠心皇帝的宫帐侍卫亲军,自然听从调遣,也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一众人等挥拳击胸起身大喝:“敢不效死?!”
耶律重元率领三千骑兵冲杀而至,却是围而不攻,天色渐晚,敌我不明,此时进攻或许会有所不便,待天亮之时,大军背光而冲,自然有利。
何况儿子耶律涅鲁古特意领两千弩手军埋伏在侧,无论如何秋山大营以是瓮中之鳖!
只可惜,涅鲁古并不是个成熟的政治家,眼瞧着营门洞开顿时大喜过望,认为身为内应的萧胡睹已经得手,不由得忘却之前部署,直接命两千弩手军挺进大营。
涅鲁古的行为打乱了耶律重元的整个计划,但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耶律重元只能大军压进,向着秋山大营发动冲锋,只可惜,不等两千弩手军靠近大营,无数火箭腾空而起,穿空而至,将其化为夜幕下“最亮的仔”。
随着火箭照亮军阵,更多的箭矢纷至而来,更有重甲骑兵掩杀而至,先以手弩攒射,而后冲杀,军阵涣散不可力敌。
铁骑甲士大喝:“尔等谋逆,陛下只诛叛首!负隅顽抗者尽数诛杀!”
一时间两千手弩军归降大半,剩下的死的死,逃的逃,涅鲁古眼看大势已去,只能率侍卫逃向父王军阵所在,可惜追兵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尾随追击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