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闻喜县衙中,那中年道士周应龙正在房中与两个杨丰溪献上的美妾修行房中术,突见自己放在堂中互相扣好的两个铜盆不断往外涌出血水。
他慌忙下床,赤身裸体来到堂中将上方铜盆揭开,只见下方铜盆中只余一盆血水,空无一物。
周应龙惊怒道:“何方鬼怪,安敢斩我妖宠,坏我好事!来人呐!”
房外侍奉弟子朱仁贵忙推门进来,一眼扫过床塌,见那两个光溜溜的美妾春光无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艳羡之色。
再转眼见到厅中血水,他慌忙冲上前拜道:“师尊,这是出了何事?”
“混账东西!”周应龙张口骂道:“为师若是事事知晓,还养你们这些废物作甚?”
“还不给我赶紧去查!”
“这几日是谁下了水,谁渡了河。让杨丰溪去查!”
“是!”
朱仁贵正要转身离去,中年道士又叫住他道:“低调行事,勿要声张!”
朱仁贵忙点头应道:“弟子知晓。”
离去关门之时,他还忍不住往床榻上狠狠扫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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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陵回到山中,天色将明,十四娘在他去后一直未合眼,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忙迎上来道:“道长此去可还顺利,未受伤罢?”
张陵洒然一笑:“区区小妖,贫道翻手便将之覆灭,焉能伤我?”
十四娘这才安心,露出一丝微笑拱手作贺道:“那妾身就恭贺道长斩除宵小,得胜归来了!”
“好说,好说!”张陵亦对她拱手还礼,二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闲话两句,二人便自散去,十四娘回窝补起觉来,张陵则在山中又修炼起天罡正气诀来。
这两日在途中,他天罡正气诀熟练度已修炼至87/100,离升级不远。
身上亦多出8点天罡正气,还不知有何妙用。
张陵猜测可能要等修炼剑术时方能显露出威能,可惜他现在还未得空闲开始练剑,更是一把称手的兵器也无,只能设法先将基础打好。
他才唱了两遍正气歌诀,便见刘大扶着老里正寻了过来。
辛夷现身正要将二人拦下,张陵已迎上前,正要和二人说那河中妖魔已被自己除去,让他们不必再担心,就见老里正丢下拐杖跪下拜谢道:“多谢张道长恩义,多谢张道长恩义,是老朽有眼无珠,不识真仙,错怪了张道长。”
张陵生怕自己出手相扶没个轻重,便让辛夷和刘大将他扶起道:“老里正何事错怪了我?”
被他这一问,老里正顿时答不上话来,总不能当面和他说自己昨夜在梨园和十四娘说他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吧?
张陵也回过神来,这问题不好回答,便哈哈一笑道:“无妨,反正贫道是出家人,不在乎这些凡俗之事。”
刘大这时对他解释道:“我昨夜回去宗叔已经困睡过去,便未叫醒他,谁料他今早上反倒将我叫醒,说他家孙儿一家半夜托梦前来报信,说有一位金光闪闪的道长将那河中妖怪除去了。还将他们三十余人都解救出来,送去往生。便一定要我带他前来道谢。”
张陵这才知晓他二人为何大清早便赶过来。
他道:“既已道过谢,那便回去好生歇息吧。那河中妖怪确已被我除去,往后当不会再有毁船伤人之事。”
老里正这时却道:“张道长仁义,还请再到庄上小住几日,让老朽设宴好好款待诸位,以酬大恩。”
张陵心道:设个什么宴呀,活全是俺老张干的,你设個宴俺又吃不了,到时候全便宜了这八只懒小狐,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他也不怪老里正,只道:“行了,贫道斩妖除魔义不容辞,岂是在乎你那点谢仪?”
老里正忙自责道:“哎哟,那是老朽说错话了,还请道长恕罪则个。”
张陵不耐烦道:“老里正别一口一个恕罪了,贫道不耐听这个,你们就此离去饶我一个清静便是对贫道最好的回报了。”
那老里正原是个繁文缛节之人,遇到张陵这么个油盐不进之鬼,顿时张口结舌没了话说。
被刘大拉拉扯扯,这才终于离去。
十四娘远远望着这边,本想上前替张陵解围,可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张陵这般应对最合适,她亦有些受不了那老里正的絮絮叨叨,便撇过头自顾睡去,任张陵自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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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之时,张三平也将船摇到了闻喜码头。
他停船靠岸,在附近找来两个以往在码头卖苦力的挑夫帮忙将儿媳李氏抬下船,一路往城中边走边打听,终于在辰时进了城,将李氏送到了小手婆婆周氏家中。
那周氏果真身量矮小如八九岁的孩童一般,接下李氏一番掏弄便将李氏腹中孩儿平安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