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一竹林间,伍封寻到田七踪迹,此时暴怒的巨汉正昂首看向竹尖,一通体雪白的猿猴如羽毛般停在竹尖,将竹子压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田七见伍封走近,顿时一喜,自家的援兵终于到来。“公子,你可算来了,这个猢狲真是恼人!”伍封将视线移向头顶,白猿抓耳挠腮,正洋洋得意嘲笑气恼的田七。
忽然竹尖白猿一个腾身飞跃,一撮白毛飘落,接着便是胜邪入鞘之声。白猿摸向光秃的头顶,顿时龇牙咧嘴,四爪抓住竹节摇晃,竹叶纷纷坠向地面。折断一截细竹跃下地面,挑衅般紧盯伍封。
本想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泼猴,田七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伍封伸手阻拦道:“田七,这个猿猴似是颇有灵智,以竹为剑想与我切磋剑法,我便与它过上两招。”
田七知道伍封实力,便立在一旁准备看戏,瞧那头顶没毛的泼猴假模假式的执剑模样,真是滑稽,公子定能将它打的落荒而逃。
猿猴作持剑式并未轻举妄动,仿佛在等伍封出招,以静制动,伍封见白猿迟迟未动,便以太极剑法一记劈剑上前试探,胜邪宝剑带着金宫内气劈砍而下,气势如虹,仪态优雅。
白猿没有丝毫慌张,将竹节横与头顶,以内气包裹竹剑格住劈下一剑,随后一个打蛇随棍上般的缠剑,竹剑剑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伍封手腕。伍封已是有神境界,即便配件脱手,也可使用神魂沟通交流,使胜邪自行飞回或作出攻击动作。
松开胜邪躲避刺向手腕一剑,胜邪一个燕返巢的灵巧姿势,轻松冲出竹剑缠绕,骄傲飞向伍封,磅礴的金宫内气金光粼粼,衬得伍封光彩夺目。白猿掷出竹剑阻止胜邪回到伍封手内,四爪着地加速攻向伍封中门。简简单单的试探便知伍封剑术造诣远在自己之上,白猿便想依靠自身的速度与爆发,以武破法。伍封心随意动,一招白猿献果条件反射般使出,双掌向白猿面颊上托,初时动作缓滞,未曾想到在白猿即将击中伍封中门,毫无防备之处之时,两掌后发先至,如奔雷般将白猿击飞。
白猿被这招白猿献果打到昏迷,身体直挺挺倒飞出去,一位身着青衣,身材高挑女子飞身而至,稳稳接住昏迷的白猿,目光冷冽盯住伍封。
伍封见此人出手,轻易揽住极速倒飞的白猿,盯向自己的目光也充满剑气,仿佛自己已被剑尖抵住喉咙般惴惴不安。“这女子才是使剑的高手。”伍封内心暗道,本来也并无深仇大恨,此时既已为田七出气,伍封也没必要咄咄逼人,便道:“我家兄弟与小姐的灵宠有些小摩擦,此番切磋也所出了些气,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就此告辞。”说完,便要领田七退出竹林,不再多生事端。
青衣女子未发一言,直接拔出腰间配剑,淡淡道:“此为越女剑,还请赐教!”伍封微微摇头,这个时代拔剑邀请你切磋剑法,你若不拔剑回应,便是对拔剑之人最大的不敬。而拔剑便势必要分出高下,这个手持越女剑的青衣女子,恐怕便是越国第一剑客,“赵处女……”伍封口中喃喃说出此人姓名。
青衣女子耳聪目明,听到伍封说出自己姓名,也不惊奇。毕竟眼前男子乃是吴国第一谋士,伍子胥的儿子。不过她想错的是,伍封并不是靠他的父亲得知越国的情报,甚至可以说伍子胥在伍封前往越国之前,并没有给他提供过多的帮助。之所以能认出她,乃是她这一袭青衣,与超凡脱俗的剑气。
“胜邪剑,请了。”伍封也不废话,挂剑起势。与白猿一个路数,青衣女子也并未着急抢先进攻,伍封这次也耐住性子,毕竟眼前女子乃是越国剑术第一人,自己的剑术虽说是历经各朝各代武术高人完善修葺,但自己并未得其精华,目前只能算是小有心得。
青衣女子动若脱兔,似是担心昏迷的白猿伤势,朴实无华的刺剑直逼伍封面门,这一剑没有花里胡哨的剑花,也没有锦上添花的剑气,便是只有完美角度与速度的一刺。伍封感觉不管自己如何闪避格挡,这一剑有一往无前的气魄。
长剑停在伍封咽喉之处,伍封的剑尖也指向女子眉心。“你的剑比我短1尺。”青衣女子肯定了伍封的剑术,却贬低了伍封所使之剑。伍封闻言,出声质疑道:“短嘛?”说罢,胜邪剑尖腾出浓郁到几近实质化的内气,至刚至阳的金宫属性,烫得青衣女子面颊发红。
女子收剑,眼神看向伍封,手中宝剑却精准插入剑鞘。伍封也不甘示弱,直接让胜邪御空自行飞回剑鞘。旁边看热闹的田七见两人技艺如此高超,便也有样学样,将沉重的巨阙掷向空中,企图它能自行飞回背后剑袋之中。怎料巨阙灵智初启,十分贪睡,剑身毫无意外的砸在田七后背,砸得田七陷入土里颇为狼狈。
“赵姑娘,在下不想与你为敌。”伍封知道此人对吴越战争局势影响甚大,若在此处将其彻底得罪,其投向越王势力,吴国将要面临的,便是大量精通剑术的越国军士。青衣女子依旧面无表情,查看完白猿伤势,伸手向伍封说道:“袁公需要求财医治,你给钱,这笔帐便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