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是你!您是陈先生!”
赖顾北看着眼前之人,兴奋地搓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
“怎么,知道我?”
陈剑秋微笑着打量着年轻人。
“怎么可能不知道您,几乎古巴的每一个华人都知道您的大名,可以,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赖顾北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最终选择了一个他父亲教给他的成语。
“那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古巴革命军的意思?”
陈剑秋依旧微笑着。
赖顾北摇了摇头:
“不,这批军火是用来武装我父亲带领的一批华人志愿军的。”
陈剑秋更疑惑了。
他不太明白,既然知道自己的大名,为什么古巴的华人要舍近求远,去找美国政府,而不来寻求自己的帮助。
赖顾北是个混血不太清楚情况的话,他的父亲赖华应该知道才对。
年轻人看上去有些尴尬,他面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陈剑秋摆了摆手,示意赖顾北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其实,华人志愿军的内部也有争议,在古巴的华人以客家人为主,他们认为您是hm中人,应该就是广府人或者和广府人走得比较近,所以最后还是没来拜访您。”
赖顾北说道。
陈剑秋大笑了起来,笑声在河岸上回响。
赖顾北有些不安,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在脑子里反复检索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他们想多了,广府人和客家人之间的恩怨,等回头我见到他们再说吧。”
陈剑秋没有细说这件事情。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些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
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件事。
“你先跟我来,我们聊下关于武器的事情。”
陈剑秋带着赖顾北沿着河走进了镇子,来到了一间酒馆。
他已经好久没有踏进过小镇的酒馆了。
和西部镇子上那些人多眼杂,附带“黄赌毒”性质的地方不同,新英格兰的酒馆就民风淳朴了许多。
当地的居民们在忙后聚集在这里,喝着啤酒聊着天。
陈剑秋一嘴酒气的跑到吧台前,扔了十美分的银币在吧台上。
老板心领神会,在身后接了两杯啤酒出来递到了陈剑秋的手里。
陈剑秋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赖顾北。
两人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你的父亲现在带着多少华人士兵?”陈剑秋喝了一口啤酒,问道。
“一千五百多名。”赖顾北也跟着喝了一口啤酒,皱起了眉头。
他显然不太适应这种高酒精度的啤酒。
“装备呢?”陈剑秋问。
“起义军起先搞到了一些杠杆式的连发步枪,但优先给主力部队使用了,所以落到我们手上的,就只有一些老式的单发步枪。”赖顾北回答道,“我们前期战况较好的时候,还缴获了一些西班牙人的步枪,不过子弹供应跟不太上,只能扔了。”
“重武器呢?”
”基本没有重武器,即使有,弹药的数量也跟不上。”赖顾北叹了一口气。
陈剑秋把装着啤酒的杯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靠着椅背,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后,他从椅子里坐了起来,对着赖顾北比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把枪?”年轻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难掩失望。
二十把枪对于他们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杯水车薪啊。
陈剑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年轻人挺有意思,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
他摇了摇头。
“两百把?”赖顾北的心情瞬间好转了很多,脸上有笑容浮现。
两百把枪,如果配上足够的子弹,也能够给父亲的部队带来一些火力上的增强,至少可以把那些前装的破枪给换下来。
这样可以少死不少人。
要不然的话,他们就只能拿人命往上填。
然而,陈剑秋依旧摇了摇头。
他重新靠在了椅背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我给你们配两千把新式的栓动步枪以和足够的子弹,并且会派人去教你们如何使用。”陈剑秋轻描澹写地说道。
这回年轻人彻底懵逼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天呐!两千把新步枪,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但赖顾北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神色再次忧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