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荣在铺床。
新婚之夜的大红床单,大红被罩,大红枕套被她从衣柜里翻出来,然后重新铺到床上。
夏源杵在旁边有心想问一下只是睡在一起,又不是洞房,不用弄这一套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自己不愿意,这小丫头片子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不过她要真的能把自己给霸王硬上弓,自己从了她又何妨?
想着想着,连夏源自己都笑了,娇小玲珑的萝莉对自己来硬的,这画面还挺喜感。
“夫君,床铺好了。”
一道软声软气的声音让夏源回过神来,他抿抿唇,敛住脸上的笑意,看着满是大红色的床铺,“行,你睡里面,夫君睡外面。”
“哦。”
赵月荣哦一声,脱掉鞋子,穿着单薄的里衣,光着小脚丫爬上床,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
被窝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又好像有道壁垒,她的身子虽然钻了进去,可刚才的勇气却被这道壁垒挡在了外面。
明明刚才还挺有勇气的,敢扯着夏源的衣角倔强的要求和他洞房,但现在看到夏源脱掉鞋子准备上床,反而羞羞怯怯的不敢看他,小脸红红的将脑袋偏过去面向墙壁。
藏在被窝里的一双小手也紧张的攥成拳状,心里突突的跟打鼓一般。
夏源掀开被子躺进去,见到她这幅样子,不由调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
他发现这个小姑娘总是给他不同的印象,刚开始觉得她乖巧懂事,后来觉得她有些怯懦自卑,刚才又觉得这个小媳妇倔强且勇敢。
强迫自己的夫君洞房,在这个崇尚礼教的大明朝应该算是很勇了。
而现在,她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又恢复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羞怯。
见她不搭话,夏源侧过头瞧瞧,见小媳妇偏着脑袋瞅着墙面,他翻了個身,手伸过去,在半空中停顿一下,最后还是摸向了她柔顺的长发。
长发就和它的主人一样,细细软软的,而且很长。
平时用发簪挽着还看不出来,但现在披散下来,已经到了腰迹。
甫一触碰,小姑娘就紧张的颤动了一下肩膀,夏源索性把手收回来,接着坐起身调整了一下的枕头的摆放,又重新躺下去,吁了口气后,开始自说自话,“嗯,明天把我那个房间的褥子和被子全搬过来,垫在底下,这样能软和点。”
“....夫君是嫌这个床太硬吗?”
“硬倒是谈不上,只不过软的床睡起来舒服。”
“可是我听人说床太软的话睡久了会腰疼,还是硬的好。”
打开话匣子聊了两句,赵月荣的紧张感明显消散了许多,甚至小脑袋都转了回来,虽然没有和夏源面对面,但起码没再瞅着墙面。
“喜欢硬的?”
这句话如果被后世的某个现代女孩听见,大概率会不可避免的想歪,然后加入车队,和夏源一起把车开到城市边缘。
但可惜赵月荣只是个明朝姑娘,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天真单纯的她半点都没想歪,反而很认真的回答夏源的问题,
“我以前睡的都是硬床,没睡过软床,但我觉得现在的这个床很软,睡起来很舒服,我喜欢睡这个。”
硬木的床榻上只铺着两层褥子,对夏源这种睡席梦思养下臭毛病的人来说,还有点硬。
但却是小媳妇口中的软床,这让他觉得小姑娘在赵家的床铺很可能没有褥子,或者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垫。
“夫君,你瞌睡吗?”
“还行,你瞌睡了?”
夏源侧头瞧一眼房中的木格窗户,看天色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刚才残留的一抹余晖在天边消逝,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也顿时变得昏暗。
“没有。”
赵月荣轻轻摇头,见夏源正侧头盯着窗格,悄悄将手伸到怀里,然后把藏在衣服里的一张白帕子团起来攥在手里。
接着她一点一点,动作很轻微,慢慢的把手挪到自己的腿间,然后慢慢抬腿,将手上的白帕子展开垫到身下。
察觉到被窝里一直存在的细微动静,夏源纳闷的将被子掀开,昏昏暗暗的房间,小媳妇屁股底下的那一方白帕子特别显眼。
他愣了一下,眉头不觉皱起。
“......”
赵月荣呆住了,下一秒,脸颊腾的一下飞起两团红霞,一时间羞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床上没有地缝,想用被子捂住脸,被角还抓在夏源的手里。
她只能羞怯的将身下的白帕子抽出来,团吧团吧攥到手里。
嘴中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