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真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虽然他一直嚷嚷开封弃了,但城内的军民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知道大祸将临还袖手旁观,这不符合他的人设,要是这样,他以后还怎么当这个以天下为己任的皇帝?
所以崇真这次的布局,一个很重要的目标也是要阻止黄河被掘一事。
严云京听到这话,不再作声,他眉头紧皱,显然也认为这事情可行。
思虑良久,严云京才说道,“圣上的军队到哪里了?”
刘泽清回道,“大人,圣上出了京城,行军数十里后,便音信全无,我们也不知道圣上的军队到哪里了。不过算算时间,至少还要好几天才能到达,大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然而刘泽清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士兵前来汇报。
“将军,圣上的先头军离我们大营仅十里之遥,先头军领军是一位姓阎的将军,他派人送上文书,请将军过目。”
严云京和刘泽清大惊,皇帝的兵马怎么来得这么快?而且这先头军竟能悄无声息摸到大军阵前十里地,这要换成敌人那可就麻烦了。
看过阎应元的文书后,严云京和刘泽清更加莫名其妙了。
刘泽清难以置信的说道,“大人,我没看错吧,陛下竟要奖赏我们?”
严云京也不敢相信,“……没有贸然进攻敌军,既保存了有生力量,又震慑了李贼,功不可没,赏银十万两,擢升一级……这……这是真的吗?”
严云京跟了皇帝这么久,从没见过皇帝这么大度,他一把将那前来汇报的士兵薅起来问道,“那阎将军果真是圣上御驾亲征的先头军?”
那士兵吓坏了,“回……回大人……应应该错不了……他们带着尚方宝剑,还有圣旨……”
严云京这才放开那士兵,转头问刘泽清道,“刘将军,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圣上为什么会奖赏我们?”
刘泽清全身上下都是心眼,他不放心的问道,“严大人,会不会是圣上为了稳住我们,怕我们轻举妄动才出此缓兵之计。待他来了之后还是会治我们的罪?”
“这……有这可能……”
“严大人,要不我们现在就挖了那黄河去淹那反贼的军队,待陛下来了好歹有些功绩,能将功补过……”
“闭嘴,先头军只有十里地远了,陛下还会远吗?若是陛下真有心赦免我们,你这一挖黄河,就是没罪也变成死罪了。等那阎将军来了,看看虚实再说。”
刘泽清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
两人在营中坐立不安的等了一阵,终于等到了阎应元的到来。
阎应元虽然现在成了将军,但之前是个文官,官场上的曲曲绕绕也都门清,他堆上一脸的笑容,把严云京和刘泽清夸了又夸,着重赞扬他们能在大明羸弱不勘之际挺身而出,面对李自成数十万大军还能保持这么多有生力量,立于不败之地,实在难能可贵,皇帝特意命他带着尚方宝剑和圣旨来犒赏他们。
严云京和刘泽清面面相觑,他们来了之后就没动弹,离战场这么远,仗都打不起来,自然是不败之地。
阎应元见他们不信,便拿出尚方宝剑,又宣读了圣旨,还真的扛过来一箱一箱的银子。
严云京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何时见皇帝这么大方过,当即拜倒,叩谢天恩。
刘泽清不相信阎应元,但是相信银子,当即也和严云京一起拜倒在地。
拿了银子之后,严云京问道,“圣上御驾亲征,什么时候能到达这里?”
阎应元神秘的说道,“圣上神龙见首不见尾,本将军也不知道,或许一两天,或许半个月,或许现在已经渡过黄河了。”
严云京和刘泽清惊得异口同声。
“圣上已经渡过黄河了?”
“圣上已经渡过黄河了?”
两人的心脏差点就跳出了膛。这皇帝可真是会玩,御驾亲征连自己的大营都不进就直奔敌军而去,还好没有掘黄河之堤,要不然……
不敢想,不敢想……
阎应元说道,“圣上遣本将军过来,一来是犒赏将士们,二来是也是安排一下军机。”
严云京是朝廷来的监军,原本应是军中最高长官,但现在阎应元带着圣旨和尚方宝剑,严云京自然就退居二线了,更何况阎应远还扛了这么多银子过来,就是不看皇帝的面子,也要看银子的面子不是。
所以阎应元的话,此刻也就等同于圣旨了。
严云京问道,“阎将军,我们现下该如何打算,那贼兵势大,轻易出动恐为不利。”
阎应远笑道,“大人,这些圣上已有安排。大人陈兵黄河以北,圣上知悉后甚为欣慰,这样既震慑牵制了反贼的军队,又保存了实力,圣上的意思是,大人继续陈兵北岸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