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有些着急,故而那一盒胭脂也没仔细放,就那么随意的搁在了一旁。
木云乔在听到院子门转动的声音之后走出,随手拿起那一盒胭脂看了看。
是嫣红的颜色,应该原本是膏子的状态,如今用的时间久了,膏子有些干裂,且用了大半,中间已经能够看到白色的瓷底。
他想到刚刚瞥见的二娘的侧脸,小麦色健康的皮肤,脸颊因为着急还有红扑扑的色彩。那样的肤色,其实是不应该擦嫣红色的胭脂的。
但是,她好像只有那么一盒胭脂。
此时,门外有了动静。
小院的门被再一次的打开,有个浑厚且低沉的声音响起,并不是刚刚听到的声音。
这个陌生的声音在问:“我这次能有二十个铜板,要耍久一些。”
二娘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带着极其明显的哀求的哭腔:“好大人,我男人在落日之前必然会回来的,求您......可怜可怜奴家......”
对方冷哼一声,骂了一句模糊的话,二娘又低声说了一些什么。
最终,那人才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二娘身材瘦小,面容和一双手都黑,咋看上去像是一把柴。
那男人似乎并不喜欢二娘的脸,还没等到卧房,就忍不住一把粗鲁的扯下了二娘那件刚刚换下的衣裳。
二娘吓得一声惊叫,一边小心翼翼躲避,一边哀求对方好歹进房再说。
但是似乎商量并未达成效果,因为下一刻,二娘就发出了一声更加痛苦的哀嚎。
等到二娘被半拖半扯进来的时候,上身已经堪堪只剩下一件肚兜,出于意料的是,她身上雪白,匀称,动静的时候,一双白兔活泼受惊,男人脸上露出极其满意的笑,一把扯过衣裳就把二娘的脸盖住,准备动作起来。
从进来卧房之后,二娘就是一动不动,毫无反抗,只有隐隐的啜泣传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直到男人耐性不再,隔着布料一巴掌甩过去。
骂:“出来挂牌子,就是买卖,爷也使了银子,不光要买肉,还要见笑!”
二娘还是没吭声,眼泪也没断,她只是用让自己笑了一下,那笑容沉重,拼尽全力。
她的脸还在衣裳下,半透的小衣,叫对方看不透她的表情,嘴角的弧度透出这是个笑,就满意了。
并不在乎那件小衣依然被水痕浸湿。
......
此刻,木云乔已经离开了小院。
从那个男人抓二娘到屋子里的时候,木云乔就离开了。
他可不想看活春宫,何况,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他走出小院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刚刚被二娘挂起来的牌子,上面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内容,只一个字:春。
这个小院位置在山下,倒是不算是偏,走不远就到了进镇的路上,村子里的大概情况也看了个大概。这村子人不多,房子大多依溪流而建,每户的后院都有菜园,但是泥土看起来并不怎么肥沃,大多是砂石,也是因这个缘故,木云乔走到石板上,依然能够听到脚下研磨沙子的声音。
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被一双手拉扯住。
同样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岁数要比二娘大一些,虽然面容沧桑,眼角的纹路即便是脂粉都挡不住,但是依然能能够看出来,这个女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不错的美人,即便是现在,被生活愁苦的压弯了脊梁,面容也带着后天才施加的苦相,她依然是个美妇。
她扯着木云乔胳膊,见木云乔并未立刻甩开,又凑近一步,手腕绕上了木云乔的胳膊,半是哀求半是试探的问:“这位官人,可是外来的?可,可要进屋喝口水?歇歇脚?”
她有意靠近,故意把的胸膛凑近,这个时候,只要木云乔微微低头,视线就能和那故意敞开的衣领的春色对上。
然而木云乔并不打算如此,他定定的看着这个妇人,一言不发。
直到那妇人被盯得太久,表情从期盼到不安,最后变成羞恼,背彻底佝偻下去,手慢慢的松开了。
就在这时候,木云乔开口:“好啊。讨一杯水。”
......
这个女人和二娘不同,她不是在门口挂牌子的。
她站在路边,但是指给木云乔自己家的方向的,确实一个巷子。
那个巷子看起来很长,狭窄,两边角落还有一些滑腻的青苔。
女人似乎被木云乔的应声给了很大的信心,她再度变成刚刚那样的妩媚,贴着木云乔,胳膊自然的缠上了木云乔的手臂,声音轻柔,吹气如兰:“官人劳驾多走两步,奴家的屋子就在巷子中......”
木云乔看了看,似乎感觉到有凉风从巷子中穿越而来,吹拂到他的脸上。又感觉那风像是一双小手,在推着他,不许他继续靠近,耳边的风声刮过,把女人的声音吹走了大半,让他耳边只剩一个字:“.......走?”
“相逢就是有缘,既然如此,”木云乔故意顿了顿,才开口应承,“请大姐姐带路吧。”
人在世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