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惊雷震醒了正在殿内歇息的熊槐,旋即又是一阵狂风,狂风在殿外的回廊中来回穿梭,呜呜作响。
殿门紧闭,但仍有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引得烛火来回摇曳,
一股莫名的不安浮上熊槐心头,平日睡的很香的熊槐此刻竟然睡意全无。
“几时了。”
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熊槐问道。
“还是子时。”
角落里面的一名内侍看了一眼旁边才燃一点苗头的烛火后轻声回答道。
“可有什么奏报?”
“回大王,并没樱”
“那就奇了怪了。”
熊槐起身坐在床榻上,喃喃道。又无什么奏报,为什么会不安呢?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思绪过了。
上一次,还是四国攻楚…
忽…
透过纱窗,一个人影在殿外闪过。
出事了。
熊槐看到这个人影后,心中暗道。
“大王,郢都东北角,被大水冲垮了,护城河河水倒灌了进来!”
随着内侍的汇报,熊槐顿感不妙。
之前过,郢都地势是南北高中间低,北侧护城河引丹水,水流不断,一旦倒灌,郢都将会变成泽国!
皇城司、巡抚司这些机构都设立在城中间,最关键的是,郢都城内,有近三十五万人!一旦淹没,后果不堪设想!
“有人去救水没?”
“巡防营守备营已经全部去堵豁口了!”
听到这个消息,熊槐更是感觉脑瓜子疼。全部去治水,那城内三十万百姓谁来疏散?
一旦动乱,自相践踏,后果不堪设想!
娘的,这水灾,真他妈的恶心!
深吸一口气,熊槐立刻起身,道:“召景翠、朱盛,还有,诏令羽林军集结!”
“喏!”
……
两刻钟后,王城东北侧城墙上,景翠朱盛两个王城门神已经着甲站在熊槐身后。
“城北豁口应该很大,但是巡防营和守备营有五千人,应该堵的上。”
看着来自北面的在雨幕中依稀可见的火光,景翠立刻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郢都南北高中间低,护城河引丹水,倒灌城中必成水泽,”熊槐却不像景翠这般乐观,“豁口大,又有雨水,城中百姓疏散才是关键!”
“狗日的,谁督造的郢都外侧城墙,寡人要活剐了他!”
!!
朱盛和景翠惊讶的看向熊槐。
自家大王,好像很是生气…
“城中还有哪支兵马可以调动?”
“城中可供调动的只有羽林军,但是羽林军要拱卫王城,不能轻易调动。”景翠拱手回道。
一旁朱盛见熊槐有调动羽林军的心思,顿感不妙,上前道:“大雨滂沱,调动羽林军后,若是有不轨之人,这王城,便可以趁虚而入啊!”
“你殿前司是吃干饭的么?”熊槐一句话回怼了回去。
昭常已经被调走了,郢都城内还有谁敢谋反作乱?
熊槐压住胸中怒火,横眉冷对,又道:“郢都城内谁还敢作乱?谁又有能力作乱?”
“大王,末将之职责就是拱卫大王,羽林军之职责也是拱卫大王,去疏散百姓,并不是末将以及羽林军之职责!”
景翠没有迟疑,顶着熊槐的怒火迎了上去。
是的,郢都最近风声不太对劲,景翠这等聪明的人自然嗅得出一丝不对劲。
并且,今夜的大水,实在是,太蹊跷了。
不出兵,顶多挨熊槐一顿批评。并且朝中熊槐亲信也会因此感谢景翠。
若是调出了羽林军,王城防备空虚,让一些不轨之人趁虚而入,让熊槐出了什么事情,那他景翠拿命来顶都没用。
孰轻孰重,景翠还是分的清的。
“大王,今夜城墙垮塌过于蹊跷,”一旁朱盛也迎了上去,“郢都城高墙坚,若非洪灾不可能垮塌,近些日子只是大雨,怎么可能一夜就塌了?末将也是为大王着想,还请大王不要谴军出城!”
熊槐拊着城墙,一时哑然。景翠和朱盛的话,激起了他对这段时间一些事情的回忆。
昭常走了,但是昭常的残余势力还在,这个时候做鱼死网破之举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他又不能坐视郢都三十万百姓被淹。
若是三十万百姓被这大水淹没,必定死伤无数,楚国的发展也会受到影响。
最关键的是,伴随着不可控制洪灾的,还有民乱…跟江夏郡比起来,郢都可是有三十万人口的!动乱起来,后果不亚于一场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