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神色慌张的样子,小阁老就猛地推开了那张他正在写字的桌子。
“出什么事了,陆大人?”他惊讶地问,“看来你好像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你这惊慌犹豫的样子,是否与刚才赵大人又加以证实的事有关?”
赵大人赶紧向陆炳走去,那惊慌的神色完全吓退了这位元老的得意心情,说实在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指挥使大人战胜了他,实在是比使大臣受到羞辱对他有利得多。
“小阁老,”——陆炳嚅嚅地说。
“什么事?”小阁老问。那绝望几乎压倒了指挥使大人,几乎是扑到了小阁老的脚下,后者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并皱起了眉头。
“请您快说呀。”他说。
“小阁老,灾难降临了,我真该死,我永远也不能饶恕我自己!”
“先生我命令你快说。”小阁老说道。
“陛下,逆贼已在三日前离开了洗马林堡,马上抵达宣府了。”
“在哪儿?”小阁老难以置信。
“在宣府,就在宣府旁的葛家堡那儿。”
“所以他早就有所准备了?什么朝贡的事呢?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小阁老,这事千真万确!”
小阁老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愤怒和惊惶的动作,然后猛地一下子挺直并站了起来,像是这个突然的打击同时击中了他的脸和心一样。“在宣府,”他喊到,“这个逆贼竟然真的到了宣府了!而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宣府总兵是吃干饭的?或许他们是和他串通的!”
“小阁老!”赵大人惊喊到,这事决不该怪罪宣府总兵。我们都瞎了眼,指挥使大人也同大家一样仅此而已。”
“但是,”——尚嘉荣刚刚说了两个字,便又突然停住了。
“请您原谅,小阁老,”他一面说一面欠了一下身子。
“说吧,千户,大胆地说吧,”小阁老说道。“看来只有你一个人把这个坏消息及早告诉了我们,现在请你帮助我们找到什么补救的办法!”
“小阁老,”尚嘉荣说:“逆贼在北方是遭人憎恨的,假如他想在那儿冒险,我们就很容易发动宣府和大同两省的民众一起守城。”
“那是当然”,大臣说道,“但现在他在向着京城挺进。”
“挺进,他在挺进!”小阁老说。“这么说他是在向京城挺进了吗?”
指挥使大人一声不响了,这无疑是一种默认。
“京城呢,先生?”小阁老问尚嘉荣,“如果俺答真的靠近京城,你觉得谁是于少保?”
“小阁老,我很抱歉不得不禀告一个严酷的事实,如果俺答真的挺进京城,恐怕我们只能叫戚继光来了。”
“那么,小阁老喃喃地说,“他的情报倒很正确了,他带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指挥使大人说。
“什么!你不知道,你没去打听打听这方面的消息?是啊,这件事没什么了不起,”他说着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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