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原顽强地从尸体下爬出来,视线已经开始忽明忽暗。
‘哐哐!’大门疯狂被推的哐哐响,曾原望去,嗬,超市零元购似的,呲着牙的灰尸都兴奋地往里钻。
曾原顾不得多想拖着山鸡就开跑,‘啪’一声脆响,曾原一下趴倒在地,视线愈加的灰暗,感受着刺骨的疼痛,聆听着心脏像战鼓一样嘭响,曾原知道自己要死了,失血太多了,估计还断了几根骨头。
‘就要止步于此了吗?真不甘心啊。’曾原望望远处的教学楼,又看看山鸡和大门处的灰尸群。
可怜的山鸡被曾原整的灰头土脸的,浑身挂彩。
‘不,陈浩南不应该比自己的兄弟先死。’曾原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什么sb念头。
‘咳咳’笑声是嘶哑的,还咳出了一摊血,早知道不笑了。
于是曾原翻了个身,摊坐着看着大门摇摇欲坠。
‘别tm睡了,起来啦,人都要没了。’曾原用完好的腿使劲踢了山鸡一脚。他也不报希望,刚才怎么整都没醒,这一下就醒了,只是单纯发泄下。
没想到山鸡一下就坐了起来,先慌忙地看了下四周,看到大门的尸潮,大喊一声;‘啊!我焯!’又寻找起曾原,看到地上瘫坐的曾原,还浑身灰的红的一身,脸上一堆脓包,还对着他傻笑。又大喊一声;‘啊!我焯!’,第一次是害怕,第二次是惊恐。
曾原乐不可支;‘你tm现在醒了啊?那自己走吧。’反正都要死了,计较这些干什么。
山鸡回过神来,开始拖着曾原往教学楼冲去。
曾原被拖得意识模糊,突然感觉山鸡能醒是奇迹,这么一会他都差点昏厥。
‘快...快,别tm拖了,来不及了。啊!我要死了!’曾原几乎是拼着全力说着话。
山鸡没回头。
‘自己看看啊,我不希望咱俩都死着。’
山鸡焦急地看了看,确实如曾原所说,如果要俩人都进到教学楼,几乎是不可能的,大门坚持不了多久,这里都听得到大门吱呀叫唤声。
‘而且,我就是个黑夜中的灯塔,你没看见我身上吗?’
山鸡沉默了,这么重的血气,灰尸连人放个屁都闻得到,绝不可能闻不到开饭的气息。
‘快滚吧!别...别忘了我。’曾原狠狠吸了下鼻子,默默地看着灰尸,想着自己被这些丑陋的玩意撕得稀碎。
身后脚步渐远。
‘我不会记得你的!记得回来揍我。’
曾原无声地苦笑,正想吐槽下老子都要死了不能说点肉麻的话吗?
山鸡视线变得模糊,他感到脸上有热流流过,他不想去擦,他眼里只剩下那扇门,空气大口地吸进肺部,像火烧着他的心。
两边的事物飞速倒退,山鸡一脚跨进了大厅,在踏上二楼阶梯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哐!’大门再也无力支撑被推倒在地,下一秒,灰尸群就如万军出击,朝前飞扑。
不远处的曾原正躺在地上,颤抖着剥开一片又一片的的口香糖往嘴里送。
他再也无法接受,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跑去。
......
曾原确实在剥口香糖,不过他掉了几回,才勉强赛嘴里。
‘这绿剑啥时候这么苦啊,早知道装瑞士糖了。焯!’曾原看着天,一只眼酸的很,另一只视线是红的。啥?视线发暗,唉小事。
‘是你觉得不甘心吧?’一个声音平静问,还伴随一阵阵咔咔声。
‘嗯啊,谁甘心......啊?’曾原都闭上了眼,这一机灵,又给死人救回来了。
天上是血红色的,还有烟雾,就像暗红色的云一样。曾原赶紧爬起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又生龙活虎了。
看看四周,熟悉的漆黑,曾原知道,女鬼,哦不,大便来了。
果不其然,‘曾原’正拧下自己的胳膊,然后胳膊化作红色橡皮泥一样的玩意,‘曾原’就一点点单手像捏泥人一样塑性。
曾原惊讶地发现,即使自己对泥塑一窍不通,但也看出了红色大便的技艺高超,因为,曾原一眼看出了他在捏一只手臂,而且他没有伤口,断臂处看去,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点红雾和他的皮,应该是吧。
这是‘曾原’突然单手发力,隐约看出手臂轮廓的红色物质变成了红水,淅淅地顺着上身往下流,地上有层薄薄的的红色水渍。曾原这才发现他双腿只有骨头,而且整个身体就像灰尸啃食过似的,几乎只有脸是完好的。
‘曾原’终于看向了他,黑色的双眼,闪着暗淡的红光,血丝分布在周围,跟东京喰种同款美瞳。
‘你......’
‘喏,我们做个交易,你身体借我一用,我让你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