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二字一出,周身的空间陡然扭曲,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顷刻间便从四面八方涌来,似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压得白衣少年的肩膀往下低了些许,双腿微颤着,仿佛随时会屈膝跪下,接着一缕冷白轻烟飘出,金色龙气紧随其后,化消周身的威压,让他能够保持寻常的姿态站立,只是脸色又苍白了些。
「草君子」的视线在阴冷与耀眼两种极端的力量波动上停留片刻,接着看向面色苍白,姿态却不显卑微,同时也不失恭敬的白衣少年,眼中闪烁着非人的鎏金莹光:“看来,汝没有失忆。”
“哦?您一直在关注着吾吗?那还真是吾的荣幸呢。”风愁别微微垂首,语气真诚的客套了下,然后拉回正题:“那不知吾方才的提议,您有何看法呢?”
「草君子」轻轻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既然知道吾的身份,汝怎么还敢出言威胁,不怕吾直接将汝丢出这个世界吗?”
“居然只是丢出而不是抹杀吗?您可真是仁慈。”白衣少年用着受宠若惊的语调赞叹道,偏偏听着格外真挚,让「草君子」皮下的某个武神不禁眉头一跳,略带试探的开了口:“汝,还认得吾吗?”
风愁别停顿了下,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疑惑,嘴上请依旧说着客套话:“自然,您老人家先前想要拿雷劈吾的英姿,吾可是永生难忘啊。”阴阳怪气.jpg
「草君子」总算是明白了,对方压根没认出祂,只看出了祂天道的身份,怪不得前后反应差别这么大,要知道在宫殿的时候,对方是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位长辈来看待的,虽然有恭敬,但偶尔也会展现出一点小性子,而现在表现出来的恭敬,则夹带着满满的戒备,那阴冷之气已经在侵蚀祂周身结界的边缘跃跃欲试了。
当然,祂并不介意与其好好打上一场,但现在不是好时机,祂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若是重创了对方,那个正在异空间里的规则绝对会放弃诛杀“父亲”的机会,转而来找祂算账,这些有了自我意识的规则不但护短,而且都是疯子。
因为在是否放弃主角这点上选择了是,而差点被自家规则来了个自爆弑父,最后导致规则离家出走的某个武神如此评价道。
“其实也说不上是威胁,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一个规则的消陨,确实会引来不好的窥视,相信在之前这个世界出现损伤时,您已经清晰感觉到了,那如秃鹫般等待死后分食的觊觎注视。”
思绪微微抽离片刻,风愁别不急不缓的解释便落入耳中,勾起了「草君子」的兴趣:“那些注视,是什么?”
风愁别看了眼上空,视线却没有焦距,随后收回,话语有些含糊:“也许是其他世界的天道,也许是不安分的任务者,总之什么都会有,一个摇摇欲坠的世界太过脆弱,没谁会拒绝来咬上一口。”
「草君子」听到后,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听不出喜怒道:“吾可以出手,但最后结果如何,不在吾的考虑之内。”而且要怎么出手,又使用多少力量,就全看祂的心情了。
风愁别自然听出了话外之意,但他对此并不在意,反而真诚的表示了感谢:“您真是个慷慨的天道。”
听得「草君子」不自觉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白衣少年,无论是表情还是透着光亮的眼睛,看着都没有破绽,唯一异常的估计就是那什么时候都平淡得没有起伏的心跳声,正如这段时间祂所「看」到的那样,表情再怎么生动鲜活,心声却是一片沉寂,和那玄宗道士简直是两个极端。
神力开始逸散,这是需要折返的信号,成为天道后的祂受到的限制虽然少了些,但还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在人间停留,毕竟祂身边如今只有一半的规则,另一半则在享受带玩家的乐趣,暂时不会回来。
想到这里,便朝在不远处悄悄看过来的少女投去注视,见对方并不惧怕,反而微微笑着与祂对视后,意味深长道:“她与另一个青年,是这十个任务者中,与汝最为相似的了。”
刚开始还看不懂那东西抓这些任务者做什么,等到白衣少年出现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神识消散的存在并未看到,风愁别在听到那句话时,原本毫无破绽的表情,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但很快就恢复如初,朝上线的草君子送去一千两。
“我要算一卦。”
草君子顿时眉开眼笑:“少年想算什么?姻缘还是……”
风愁别无语打断:“我想算算,如果加快剧情进度,被雷劈的几率是多少?”
草君子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敷衍回答:“百分之九十五。”
“我都帮忙处理病毒了,就不能宽容宽容吗?”风愁别试图讨价还价。
“宽容了啊,不然几率就是百分之九十九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风愁别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反正说来说去都要被雷劈的,于是略过这个话题,又拿出一千两:“我还想算吉凶……”
话没说完,草君子就不见人影儿了,他们这些npc可不像剧情人物那样反应迟钝,天道和规则身上自带因果,双方都不会轻易推测对方的运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