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首长!西南战区东线大营第一军楚兴前来报道!”
“这里是你首长的卧室,不是你的军营!”白发妇人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好!也就你,还算是个样子!这些年你做得不错,巴山虎军,是我巴人该有的样子!我都听说了。”
“首长……”这简单的一句让楚兴几乎泪目。
西南自古少数民族聚居,其中又以巴蜀最大,只是这些年巴人的话语权实在有些弱了。
西南地区东部的巴陵市可以说是一个飞地,没有与西南地区的其他聚居区连成一片,像一根楔子一样插在山腹河谷之中。
若不是巴人牢牢掌控着巴陵市,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不过巴陵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发展已经到了目前的极限。
一时间,楚兴思绪万千,仿佛有无数的话要和老首长说。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今天叫你来有几件事。”黄羊明显是看出了楚兴的心思。
楚兴双脚一并,又敬了一个军礼。
“第一,马上会有人和你交接工作,以后蓉都城这边黄家就交给你了。”
楚兴登时心中大骇:“首长……那里可是我们的根基……”
“这里就不是别人的根基了吗?对你来说,这是好事。”老人声音猛得一提,“不要老盯着你那一亩三地!”
眼界,还有眼光,他输的可不止是实力。
“第二,黄家高级将领除你以外,两个选择:自降一级或者戍边十年。你就和他们说,这是我的命令。若是舍不得,我就亲自把他这身皮子扒掉,扔进死囚营。”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不管你是不是黄家之人都要谨记。”
“首长——!我——”老人抬手制止了楚兴,“你是我黄家的女婿,是我黄羊看好的后辈,但更是西南的军人。”
“记住,一切以西南为重,以人民大局为重,没有什么黄家李家。巴蜀从来唇亡齿寒,明白吗?”
一张西南山河图登时出现在楚兴的脑海之中,这上面的一笔一画他都太熟悉了。李黄是军中最大的两个派系,北边已经倒向了石敢,他是李家的女婿,现在黄家退让,这西南的大局还不就是李家的大局?
“首长,他李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百竹和石敢离婚了,收起你那点小九九。”
什么?!楚兴差点儿惊叫出声,心中似乎是明白了几分。
“记住,以后西南不会再有李家黄家,以后也不会有。”
“是!”楚兴知道,这一定是最上层达成了某种默契,而这其实是作为一个普通军人最希望看到的,但他……
“选你,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自己好好想一想。去吧。”
“是!首长,难道你真的……?”狂羚与好好家主李百岩在蓉都城南郊大战一场的事情在军中已然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
“死不了,那臭小子比我可好不到哪儿去。”黄羊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滚!”
“把你的兄弟,还有门口的那群鸭子,都给我弄走!”白发妇人插言说道。
房间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相伴一生的两个老人。
“老头子,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相知多年又对黄家里外清清楚楚的白发妇人明白,如果不是自愿,李家和石敢就算再强势,黄家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二十年前的事黄家是错了,但出手的终究是罗家。黄家在军中经营多年,也不是个耍蛇的罗家可比的。
“老婆子,还记得当年你出嫁,我允诺你的是什么吗?”
“当然记得。”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一口饱饭,一世平安。”
“这些年,我做得如何?”
妇人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老人的手。
“我当年投军,为的也是这个,为的是天下人平平安安的一碗饭!如果他石敢能够做到,别说戍边十年,就是把命扔了又如何!”
罗家覆灭,黄家退出蓉都城,李家李百竹与石敢离婚,这一些列变化惊掉众人眼球,但更可怕的是——一切都像准备了多年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动荡。
西南的军力正逐渐被握成一个拳头,势要打出一个乾坤太平。
一个擎天巨人此时正屹立在花城以南的群山之中,山峰不能遮住他的眉,河水漫不过他的脚踝,他的拳头宛若陨星。
“石敢——!西南一体这我没话说,但你要让我孟擎给你当马前卒,就拿出点真本事!”
在石巨人对面,一名身穿羽衣满头发辫的中年男子对着石敢狂笑,正是几日后接待方坤奚姚的南线统帅孟擎。
男人矮小,不过一米五出头,但却有不输巨人的气势,身上的羽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