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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学士六十大寿,大摆宴席,城中官员,稍攀得上点关系的,也都登门送上一份贺礼。
学士府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宋学士没有儿子,今儿这样的日子,女儿女婿也是早早到场,三女宋清荷,更是头一天就过来帮忙操持。
宋家姐妹未出嫁时,关系也极不错,如今各自成家,也就逢年过节的在一起聚聚,倒比不得以往亲近了。
“三妹,你成亲三年有余,怎么肚子还没点动静?”宋清秋做为长姐,适时的表示了一下,对幼妹的关心。
“我也不知道,大夫说,身子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对于怀孕这事儿,她也是十分着急,与她差不多时候成亲的小姑子,孩子都快三岁了。
“莫不是妹夫?”宋清秋没好说得太细。
但姐妹间总是有默契,话虽说得模糊不清,宋清荷却也听得明白。
只见她摇了摇头:“大夫为我把脉时,也为四郎把过脉,说我两人身子都康健着呢!”
听着这话,宋清秋倒是有些吃惊,要知道这世间的男子,多是好脸面的,若是没有孩子,多是反责任推托在女子身上,与他却是半点不相干,这般通情达理,愿意让大夫一起诊脉,这赵家儿郎,果然品行贵重。
宋清秋也是一阵感叹,想当初父样为三妹定亲时,她还出言反对过,一个无根无基的书生,侥幸中了举,得了个官儿,没人提携,又能达到什么程度,与京中的世家子弟,完全不能比。
当时还觉得父亲老糊涂了,特意为此事回娘家与父亲分说了一番,他老人家也是人倔的,任她说什么,就是咬口不松,她一个出嫁女,又能如何。
想那时,满京城,多少人都在议论,赵家儿郎是有多么的幸运,得宋学士看中,能娶学士府小姐为妻,甚至也有人说,是学士府小姐与他有了首尾,宋学士无奈,才允了婚事等等。
从种各言论,足可以看出赵家当初与宋家,是多么的不般配。
可三年之后,这种种言论,却是渐渐少了,甚至已经听不到,再说什么赵家不般配之类的话,反倒是夸起宋学士有眼光之类的更多起来。
这足可以说明,这赵松材不差,是块当官的料儿。
只是眼见赵松材官儿越做越大,宋清秋这心里,又开始为妹妹担忧起来了,成亲三载都没有孩子,妹妹这当家夫人的位置,可做得不算稳当啊。
“那,妹夫可有收房里人?”宋清秋开口问道。
难得回娘家一趟,难得姐妹相聚,她总得为妹妹想想法子,出出力。
宋清荷再次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四郎他并不重女色,我不方便时,也曾跟他提过,只是他说,有我一人足矣!”
“都成亲三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看你,还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宋清秋打趣道,心里也有些羡慕,妹妹果然是嫁对了人。
想她夫君,当初还是她自个挑中的呢,成亲十来年,什么感情,也都消磨得差不多了,对她虽仍还是尊重,可身边倒底还是收用了两个人,一月有大半月在那边厮混,比起妹妹来,她这日子过得,当真心酸。
想想,还是她自个眼光太差,不比得父亲目光如炬,为妹妹挑了这般良人。
“好了,我也不笑话你,给你说点认真的,你也得给自个考虑一下,现在是还年轻,若再过个三年五载,还没有孩子,到时候该如何?”宋清秋脸色有些黯然,这清静日子过得让她都羡慕,但却也美中不足,果然,人都没有十全十美、好处占尽的。
“姐姐提起这话,我也曾思量过的,若实在不行,也只能为四郎纳妾了,只不过纳妾的事,四郎并不怎么热衷。”宋清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孩子的事,简直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他不肯纳妾,可是顾及着学士府?”宋清秋有些不信,男人哪有不爱美色的,不过是诸多顾及罢了。
如今学士府,父亲健在,做女婿的,都得忌惮一二,不能做得太过份。
“并非姐姐所想,我瞧四郎是真心不想纳妾的,说来,赵家兄弟四个,上面三个哥哥,也都没有纳妾,惟一嫡妻耳,想来四郎也是如此的。”宋清荷脸上带了些笑意,与其说是忌惮学士府,她更愿意相信,赵四郎对她的情谊。
这神情看着真有些碍眼,宋清秋撇了撇嘴:“那若真生不出孩子来,他可有说过,以后做何打算。”
“他说赵家族人众多,收养一个也好,过继一个也吧,总归不会膝下空虚,老无所依。”与其说过继族中子弟,她更向往的是过继大伯家的孩子,说来也怪,大伯家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而二伯、三伯家,却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女儿,到她这里,却是连个女儿也没有。
不过,过继也好,收养一个也好,现在都不用着急,那得等他们真的生不出来再说,他们还年轻,如今只过了一个三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