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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惠微一犹豫,试探着轻轻推门,门真地毫无阻力地打开了。
她慢慢地走进去,客厅里空无一人。一会儿,章家骠的狗多多跑了出来,朝她轻吠一声。多多一直不喜欢她,梁红惠便也没有在意它此刻表现出来的轻微敌意。反正只要它不来咬她就行了。但是多多好像有点儿怕她似的,冲她龇起牙,又吠了一声。
不对。梁红惠看着多多,忽然醒悟过来。多多是在冲着她身后轻吠。
她连忙转头,正见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梁红惠不觉十分吃惊。她可不是普通人,如果有什么情况,她怎么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快步走回大门,伸手去拉门锁,谁知刚碰上,一股电流就从指尖打过来。痛得她啊的一声,急忙收回手。
梁红惠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着了道了。
她戒备地退后几步,留心起四周的动静。多多压低了身子,像挨了打一样发出低低的哀吟,浑身直打哆嗦。梁红惠这时候也没心情去管它,只朝它挥了挥手,叫它自己回到阳台上的狗窝里去。
多多却仍然呜咽着,不肯动。
梁红惠只好随它去了。她现在必须要集中精神,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渐渐地,她感觉到四周似乎潜伏着什么,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些尖锐声音,猛一听像是小孩子的嘻笑声,但再仔细地听一会儿,却又更像是小动物在肆意地尖叫。
她怀疑自己可能是碰上什么善于隐藏自己行踪的精魅之类,但当时还是没有想到是魈。
我:“为什么没想到是魈?”
梁红惠:“因为魈是山中的一种精魅,所以才会称为山魈,怎么会出现在城市里呢?”
我一想也是,可是:“它现在就是出现在城市里了啊?”而且据邵百节所言,还出现了不止一次呢。
梁红惠:“我怎么知道?”又流露些固执的怀疑,“所以我才问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是魈的?”
“……”我当然不能说出邵百节的名字,“高人说的。”
梁红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我:“……”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邵百节告诉我们这是魈,我可能也会赞同梁红惠的观点。
章家骠在这件事上,却是力挺我们的:“从种种迹象来看,也确实是符合魈的特点啊!”
这么一说,梁红惠的冷笑又被冲淡了。
周海:“魈是会跑的嘛,从山里跑到城市里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我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梁红惠却又生出些不以为然:“你以为像你说的那么容易。山魈是以山的灵气为源泉的,就跟树长得再高,不能离地一样。它要想跑哪儿就跑哪儿,也不用非得叫山魈了。”
周海:“……”
我也没想到是这样……可是梁红惠能知道,邵百节他们也没理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要判断为魈呢?
哎呀,真是左想不对,右想也不错。
反正处处有疑点,时时有矛盾就对了。
周海抓抓头:“这就先不要管它了,总之是个大麻烦就对了。你还是先说你的。”
那个声音一直在梁红惠的四周盘旋。过了一会儿,忽然向卧室移动过去。
梁红惠现在也没有头绪,只得暂且跟着声音一起走进卧室。
“……”说到这里,梁红惠忽然抿住嘴唇,又去瞪章家骠。
章家骠茫然不知所以。
我和周海更是茫然。
周海催道:“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但梁红惠好像真有点儿气恼,脸都有些红了,咬了咬嘴唇才道:“我看见你做的那些好事了。”
卧室里出现了许多虚幻的影子。重重叠叠的,有许多女人,还有许多个章家骠。女人都是不同的女人,只有章家骠都是同一个章家骠。她看见每一个女人都跟每个章家骠拥抱、亲吻……甚至于亲热。
我和周海毫无防备,听得嘴都张开了。章家骠本人也尴尬得要死,一张脸红得能滴血。
周海看向他:“你不就要吸人家的生气吗?怎么……来全套了?”
我都想捂着脸:“……”
章家骠:“……”
还是梁红惠替他说了句良心话:“你不要瞎说!也不是每个都是。”
周海张了会儿嘴:“这你都能接受?他跟别人睡了,却没跟你睡?”
梁红惠脸都涨红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
周海就觉得好笑:“你都没见过他身上的封魂印……”
章家骠:“……”
梁红惠:“……”
脸全红得……说他俩是番茄变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