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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寐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她早领教过了,所以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营帐中,南昭并不惊讶,她下意识将身子沉入水下,问那边道:“你何时来的?”
只是他是何事来的,是她入浴前,还是刚刚?
若是刚刚,只是凑巧。
但若是入浴前,那自己岂不是被看个精光了?
胡乱想了一通,她小脸也被热气扑得通红,那边浅浅回了一声:“我才到!”
视线内,公子寐从帐内堆积的杂物后缓缓走出来,那张轻薄的白色面具在黑暗处不仔细看,犹如鬼魅一般,对于这个回答,她自然不太信,紧着问:“当真?”
“你是真不信,还是期望我早来了?”
南昭语塞,不过又觉得这一幕熟悉。
明明就是那个人,连说话的语气和姿态都如出一辙!
她突然就不因被公子寐撞到入浴而尴尬羞涩了,若是他,那他对她的身子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她缓慢抬起头,对公子寐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么公子您呢?也是对南昭有所期望吧?”
若没有期望,他大可继续做他那来无影去无踪如风一般的公子寐,又何以深夜入账与她逢场做戏?
“你对自己似乎有种迷信。”公子寐说教道:“身为灵女,你的九哥对你那般看重,你不应该更谨言慎行,将所以精力放在生死门上吗?”
何以对一个早就死去的人,留下这执念不放?
听到这句话,她便已肯定公子来不止一时片刻了,恐怕早就将这莫大的云州军营走了一圈,不然不可能知道她与周仰的对话。
面对他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她心头莫名火又起,就毫无遮挡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她脸上早没了少女的娇羞,经历过生死之人,自有一股大气的美,从灵魂中透出。
水流沿着她的身体到腿,落在地上,很快就失了踪迹,但她年轻的躯体却如花一样艳丽开放着。
恐怕连料事如神的公子寐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般胆大的举动,一时没有任何反应。
一瞬间,帐内照明火光也炽烈起来,犹如盛夏的午时的烈阳,令人干渴。
“公子曾回答我说,这俗世中的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是无欲之高人,那么公子对女人的身子,应该也没有任何欲念吧?”
她赤脚踩在帐内的地垫上,朝对方缓缓走去,脚每踩过之处,便会留下浅浅一道水印。
公子寐依旧没有动作,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眸光在自己身上,待她走到他面前时,她抬头深望那张藏在面具后面的英眸,接着伸手去触碰他额上的青丝。
看他没有拒绝,她更大胆地将手下滑,放到他面上是面具上。
知道她要做什么,公子寐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后退,只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确定——你要揭开这副面具?”
她执念颇深地回答:“人间有一座生死门,而我心中也有一座生死门!”
所以这道门我一定要过,这面具,也一定要揭!
公子寐握着她手腕的手未松,她能感受到那手掌的温度以及手指用力的一分一毫变化。
他便告诉她:“那开了这道门,就请你此后认清!”
音落,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得了应允,南昭的心跳开始加快,扑通扑通,以至于她的身体也微微战栗。
手上轻轻一用力,面具从她手中揭开,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她目光不移的注视着这张脸,人在帐内,却好像被丢到了冰天雪地一般。
她曾见过那个人几百年前的画像,与沈如故一般无二,沈如故也是那个人的形分,所以那个人应该和沈如故长得一样才对。
而眼前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却不是她想见到的模样。
“为何……”她不肯相信,这也许又是他用来逃避自己的障眼法,所以她捧着那张脸在手心,用力触碰,脸没变,她的心却乱了!
“为何不是他的脸……为何不是他的脸……”
“因为我本就不是你要寻的那个人!”公子寐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摘下,随即眸眼下垂,落在她锁骨某处,以欣赏的语气说:“身子很美,可惜伤疤太多,你若要以色诱的话也打错了算盘!”
南昭气急从他手中将手抽回来,要不是急着去拿衣服穿,一巴掌就挥过去了!
公子寐直直转过身去,不再说其他。
南昭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这副身体也不是你的吧?是哪家死掉公子的尸体?你——从哪儿偷来的?”
脸可以不是同一张脸,他那么厉害,自然有千百种办法,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变了模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