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指已经略显昏暗的天色,沈寿尧说道:“殿下您看,要是这帮海贼刚才抢到了船,立即起锚杨帆。
只要他们顺着水道冲上了海面,只需稍作拖延,就能借逐渐黑下来的天色,躲开我们的追击。”
沈寿尧又指了指码头远处才动起来的兵营,恨恨的说道:“殿下您也看到这些老爷兵的反应速度了。若非恰好碰上殿下上船,海盗们今次成功的机会真的很大。
殿下您不知道,只要错过了今天,明日登莱水师的两艘战船就会前来接应小将。小将若与战船汇合,他们就再没劫船的机会了。
这帮海盗,他们劫船的时机,把握的还真准!”
听清楚沈寿尧说的话,朱由检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由检以为海盗到此地劫船是个脑残决定,没想到对方还真不是脑残。
相反,海盗的这次行动,还绝对算是谋而后动的典范了。只是对方运气不好,撞上了他的少年队,这才会功亏一篑。
照这样想来,海盗很厉害啊!
对方能做到这一步,肯定有很强大的消息网才行。
哟,我坏了人家的好事,这帮悍匪不会再来报复我吧?朱由检担心的想道。
不行,一定得找出这只幕后黑手才行。就算不和他开战,至少也得知道对方是谁才行。这样看不到的敌人实在太危险了。
朱由检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下定了决心。
少年队今天的表现,给了朱由检极大的信心。
只要找出对方是谁,朱由检相信,在装备完全的少年队面前,对方就是人再多,也肯定属于不堪一击的形态。
嗯,这次回京就先把火枪给少年队配齐。
回想少年队方才那一枪一个的英姿,朱由检心中瞬间信心爆棚。
不过,这种近战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少年队配上刺刀啊?那样就算火枪来不及装弹,也可以当一把短矛来用。
考虑到近战,朱由检暗暗自责,他怎么会把刺刀这种近战利器给忘记了。
不行,回去一定记着先解决这个问题。
看看珍运船上已经没事了,朱由检闻到鼻端那熏人的血腥气。望望甲板上那惨烈的现场,朱由检提声吩咐:“开车,下船。”
当天夜里,朱由检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失眠了。
甲板上惨烈的场景,似电影回放般反复出现在朱由检的眼前。
靠,这是一定要我吐出来的节奏吗?朱由检恨恨骂道。
他翻个身,睁大眼睛。
不就是点血腥的场景吗,老子权当看了个重口味毛片。朱由检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那恶心的场面反复出现,朱由检却经受住了考验。他不再恶心害怕,逐渐把它归化到影视场面中去了。
终于适应了,朱由检长出一口气,冲黑暗中比了个中指。
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可怕。
思索他对惨烈现场的反应,朱由检对自己还是非常满意的。至少他没当场吐出来,现在更没有一想到肉就想吐。
朱由检感觉,似乎他的反应,远比前世文学作品描述的反应要轻。是那些文学作品描述的不准吗?还是他本身就有一颗不惧的大心脏?
朱由检不得而知。
黑暗的夜色里,睡不着的人有很多。
海河边上的一个小村内。
“怎么会失手?还损失如此之大?”
房屋一角的阴影中,一个粗豪的声音充满怒气的低声吼道:“小马呢?小马去哪里了,叫他来给我说清楚。”
茅屋昏黄的油灯下,对面站着的几个黑影期期艾艾的回答:“头,小马、小马死了。”
“什么?”粗豪的声音再也坐不住了。
他冲出屋角阴影,一把抓住说话黑影,用力把黑影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给老子说清楚。”
黑影手舞足蹈的挣扎着,口中勉强说道:“小马死了,真的死了。尸体我们抢回来了,就在外面。”
听黑影说到此处,粗豪声音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灭了。他一把把黑影扔到地上,怒吼一声,拔出腰上的佩刀,一刀将旁边的椅子斩为两段。
粗豪声音提刀怒吼:“到底怎么回事,不想死就快说?”
昏黄的油灯映出的身影畸形的巨大,似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发出难言的戾气。
今夜徐光启也没有睡好。
甲板上发生的战斗令徐光启感到非常惊讶,他没想到战斗的结局竟然会是少年队轻松获胜。当第二组大汉再甲板冒头时,徐光启当时也以为输定了。
甲板上短暂战斗虽然残酷,可并没太放在徐光启心上。以徐光启的年龄,比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