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人,梁宝玉还没放在眼中。
不是这狗东西妄自尊大,也不是他不清楚前隋远征高丽的惨状。
就连李二陛下这位天可汗,在原本的历史中也曾经在高丽吃过瘪。
中原王朝的数次铩羽而归,有着各种各样的因素,但让高丽坚挺到最后的决定性原因却是那里寒冷的冬天。
漫长的补给线以及能冻碎石头的严寒,令中原王朝的大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眼下已然入冬,此时前往高丽绝非什么好主意。
所以不管是满朝文武还是李二陛下对于梁宝玉的期盼都不高,无非是大家都忙着西征或者镇守一方,一时之间腾不开手脚,选不出合适的将领,去辽东进行一场注定了持续时间极长的对峙。
至于破敌,在各种战事推演以及战前考量中,还真没人提出过。
不是大家看不起梁宝玉这个纨绔,而是现有的条件不适合做出这种假设。
派出梁宝玉和岭南水师,更大程度上的意义是从水路对贸然集结的高丽大军进行威慑,表明大唐即便忙着西征,但也没有把目光完全从辽东之地挪开。
实际上,这些年来高丽犹如一个小贼,趁着隋末动乱和大唐初生,没少划拉辽东的土地。
朝堂之上有见识的不在少数,可偏偏一时之间当真腾不出手脚,毕竟在众人的意识当中高丽虽然惹人厌恶,却还远远达不到威胁到唐王朝生存的地步。
来自草原上的威胁,才是大唐首要解决的问题。
各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和多方考量,才最终造成了梁宝玉需要率领岭南水师在隆冬时节前往辽东和高丽人对峙……
可惜所有人都小看了梁宝玉,今时不同往日,战争的方式和手段早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出现了改变,飞球营必然在这一次辽东之行中大放异彩,给整个世界一记重重的耳光!
“小子,陛下既然把岭南水师重新交到你手中,那就是想要让你封锁入海口,同时倒逼辽水一线,你此去不为作战杀敌,只为震慑那些高丽小贼。”
已经转入文职系统的柴绍,特意把梁宝玉叫到家中耳提面命,“此去需多带一些小船,岭南水师的那些海船,怕是还难以在辽水上施展。”
辽水长达千余里,大部分都在实际上已经落入了高丽人的掌控,而且辽水沿岸有着高丽人的数座坚城,让岭南水师放弃海船,架小舟进入辽水骚扰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可这已经是柴绍或者说是诸多大佬替梁宝玉想出来的最可行的办法,威慑、拖延、对峙,是他们替梁宝玉和岭南水师安排的此行的任务。
“柴伯伯,您知道我为什么在领兵之前要求拥有独立调遣岭南水师的权利吗?”
梁宝玉还是那副一脸不在乎的疲赖模样,让柴绍暗暗担心,“并非是小子肆意妄为,而是担心面对高丽人时,会有人下令让我不要出击!
不管是您还是陛下,亦或者是其他叔伯,恐怕全都认为此次岭南水师出击最大的功劳仅仅是剿灭高丽人的水军。
这份功劳不算什么,大唐任何一支水师都能够轻松办到,可为什么大家讨论到最后,偏偏要派我这个纨绔小子,带着岭南水师去呢?
哪怕是非要出动水师,不管是我还是岭南水师,在咱大唐还都排不上号。”
“你是说……”
“小子什么都没说,柴伯伯不要瞎猜。”
“可眼下出征迫在眉睫……万事小心!”
“小子最是惜命,怕死的名声在左武卫和右武卫都是出了名的,您老人家不必替我操心……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把整个岭南水师折在辽东,我也会全须全尾的回来!
今日来见伯父,只为求一件事。”
“尽管说来,只要不是谋逆大罪,老夫都替你担下了!”
“非常之事,必须以非常之法解决,小子此去辽东,必然会闹得天怒人怨,到时候还请伯父替我在朝堂上开脱。”
“哈哈哈,大军出征,谁能保证一点规矩都不犯?你只管放手去做,朝堂之上,老夫必然替你遮掩!”
“有伯父这句话,小子再无后顾之忧!”
类似的谈话和承诺,在长安城那些高门大户之间不断上演。
如今梁宝玉虽然依然摆脱不了纨绔浪荡子的名声,可实际上已经积累了大笔的人脉。
有军阵上交下的人情,有生意上合作的伙伴,不知不觉间,梁宝玉这狗东西的名号悄悄变的比便宜老爹梁建方还好用!
将门的规矩,男人家领了军职就不再操心家中的事务。
在岭南水师前来接应的舰船赶到之前,梁宝玉回到了玉山上的农学。
“海事学院所有学员听令,此去辽东你们跟随岭南水师视为实习,除了在一旁观摩还可以利用闲暇的时间和水师中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