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原本一直潜藏在刘庸心底的那团无名怒火,此刻像是消失了一般。
而刘庸原本有些轻浮的神色,也渐渐平静下来,内心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在催促着他安静下来。而这种静,并不是寻常的安静。
刘庸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地盘坐在院子里的核桃树下。这种静坐原本他只在深夜静思时坐,而现在这个动作让一旁的于铁城也诧异起来。
刘庸静坐下来后就闭上了眼睛,但似乎还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发肤,此刻都变得那么清晰。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这种感觉太过强烈,此刻他整个人的心神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奶奶和刘升也有些奇怪的靠近过来,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时后,刘庸忽然吐出一股浊气,随后三人就明显感觉到刘庸的呼吸变得格外绵长。
刘升忍不住最先说话:“这小子怎么回事,平时静坐不都是在屋子里吗?”
刘奶奶则跪在地上对着天上拜了起来,边作揖边说:“我孙子要成仙了!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于铁城坐在轮椅上,神色古怪不定,也说道:“这只坐了一会儿功夫,明显整个人气色呼吸都变了!这怎么回事?”
刘庸此刻对于他们所说所讲一句也听不见了,他的全部心神或者还有魂魄之类的都在他的脑海四肢当中,他能明显感觉到浑身血气的流动,脑海中原本模模糊糊的记忆都变得清晰起来,甚至包括曾经看过背过的书籍,原本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忘却,现在全部变得清晰起来,历历在目。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心与魂齐,身随道生。
难道,难道是道?
这种想法也是一闪而过,混沌中刘庸慢慢变得清明起来,但脑海中复活的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以至于直到深夜,刘庸才悠悠的睁开眼睛。
就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刘升三人都又是一阵惊奇的表情。
那双原本有些沧桑昏黄的眼睛,此刻在黑夜中竟然也变得如此明亮。
刘升开口问:“小庸!你是怎么了?有没有不舒服?”
刘庸摇了摇头,顿时噼噼啪啪骨头响了几声,站起身来,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只听又是如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了几声。
刘庸这时才意识到,整个人不一样了。
他忍不住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亲人,说道:“我,我好像变了!是中医!从医入道?”
刘庸只在院中走了几步,顿时感觉身轻如燕,稍微快点便健步如飞,还有眼睛,在黑暗中看实物明亮了许多。
两日后,刘庸手中几根银针对着于铁城周身穴位扎了下去,手上用力,不停按在他的背部腰间。
一顿操作过后,于铁城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试着走了起来。
刘庸说:“这两天我才把中医现有知道的弄明白,还是多亏了爷爷的笔记。”
于铁城简直难以置信,说道:“你把中医弄明白了?”
刘庸想了想,说:“目前爷爷留下来的基本都明白了!但中医药传承太多,应该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吧!”
于铁城还要说什么,刘庸却接着说:“你不能再动气,你这病还是在于气血淤积不通。”
于铁城连忙说:“好好好!这不能走的滋味一次就受够了!”
于铁城的双腿治愈,刘庸也是长长出了口气。如果不是他如今的记忆力变得快要过目不忘,是如何也不可能在两天时间把这些厚厚的医书研究通透的。
而如今的他,不但身体记忆有了变化,心神也变化了许多。要说之前随性而为,看书卖药,多的是看清社会后的散漫自由,如今,从这种散漫自由上似乎又多出更加严峻的思想,但这种感觉却说不清道不明。
没过多久,于铁城也发现了刘庸的问题。他发现总是联系不上这小子了!手机是有时拿有时不拿,人是说走就走,而且去哪里干什么从来不给任何人说。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祖传中医!专治疑难杂症啊!”
灰沉沉天空下,阴云密布,但也给这炎热的天气带来了丝丝凉爽。
只见,人来人往的街上,一个人手举一面黑白大旗斜躺在路边悠哉悠哉的叫喊着,旗上书“祖传中医”四个大字。
此人正是刘庸!
这时,一个中年人顿住脚步,像是想了许久才迈步走到刘庸跟前。
刘庸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人四十多岁,身材偏胖。
中年胖子开口问道:“专治疑难杂症?”
刘庸并未起身,仍然斜躺着回答道:“是呀!你要看病吗?”
中年人看着刘庸的样子有些不悦,心里想着这人真没礼貌,而且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