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一段时间,醒来后不记得自己作了什么样的梦,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梦太过骇人,而我采取一些措施后,便许久没有作过能让我醒来还能记得很清楚的梦了。
这一次,我又被困入了梦境。
小时候经常往外公外婆家跑,一去一整天。
长大后,就很少去外公家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外婆过世之后吧。
我家离外公外婆家很近,不过是隔了一个村子,是步行不超过20分钟就能到的距离。
虽然不远,但家里有大人在的时候,我几乎从来不会自己一个人去,这步行20分钟不到的距离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近。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距离的。
外公家有一个院子,爬满青苔的围墙上早已看不清它本来的白净模样,因为种了几棵火龙果,墙面甚至已经被植物生长的力量挤得裂了好几条缝。
我总担心,它有一天会倒下。
琉璃瓦下的院门,是一扇双开的铁栅栏门,每一次的开合都能听见它“吱呀吱呀”的响声,像小孩喃喃学语时的声线,清脆悦耳。
院门右边本来是葡萄藤和一棵百香果树,还有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果树,结的果子很像鸡蛋,记忆里它的果子并不好吃。
左边有一口井,带手动摇杆的那种,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小时候我帮外婆摇水,我喜欢把池子的水摇得满满的。
外婆蹲在池子旁洗菜洗衣服的时候,我就在院子里玩,时不时的,就跑过去问她:
“外婆,水够吗?还要不要加水?”
“外婆,你快洗好了吗?”
“外婆,要我加水吗?”
她总是温柔的笑着回答:“够啦够啦,不够外婆再喊你,你先去玩吧。”
但梦里,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
葡萄藤已经枯死了,百香果和不知名果树被砍了。
外婆也不在了。
长大后,只有偶尔回老家或者过年时,才会去外公家。
我想,梦里大概也是这种时候吧。
梦的开头,是我从客厅走出来,不知要去水井边洗什么东西。
天气有些热,太阳还在东边,未到头顶正上方,看起来应该快到中午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太阳,阳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眯着双眼,还是看清了太阳的轮廓。
只是,这亮到发白的太阳也太大了,比我认知里的还要大上几倍。
认知里,“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可这盘盂却是比车盖还要大。
可惜当时没有人可与我辩日,就算是孔子先生来了,大概也无法解释吧?
在这之前,我早就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月亮每次出现的位置都很奇怪,太阳大多时候看不清轮廓,可我总觉得它肉眼可见的在变大。
我一直在跟自己周围的亲朋好友说起这个现象,却从来没有人会把它当回事。
直到这天临近中午,当我自己站在外公家的院子里研究头顶的太阳时,一阵混乱的吵闹声传来。
没有按耐住好奇心的我,放下手边的事,直接冲了出去。
很快我来到了外公家面前那条路的路口,远远的就看见人们在疯跑,或者说,他们在逃命!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走前去问个究竟,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
是我堂妹,我大伯的女儿。
我走上前去,正要问她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转个身却看到了奇怪的景色!
这不是去我外公家的那个路口啊,路口右拐角应该是别人家的房子,这会儿怎么变成了一条河?
我老家所在的县城里是有一条大江的分流,分到这山旮旯里时已经成了河。
看着熟悉的石护栏和绿色的河水,我有些恍惚。
这条河不该在县城中心吗,离外公家至少十多公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阵轰隆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前突然烟雾缭绕,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我抬头望去,那东西足有几十米高,两条如同高楼般粗的大长腿,扁平圆形的身体与头部相连。
这是……长了两条长腿的巨型螃蟹?
它正大踏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虽然动作迟缓,但它踩过的地方全都在瞬间塌陷,引起了漫天厚重的灰尘,整个天空霎时间变得阴沉沉的。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震撼得甚至让我听不见周围的各种尖叫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