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您怎么会这么想?”
宋简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的回答完,又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好笑。
水野先生想了想道:“或许是我想多了……那么, 你为什么要挑战古河家?”
宋简乖乖道:“我和他的武士道, 有点分歧。”
“武士道……”水野先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这是他年幼时经常能够听到的词汇, 但后来他离开了故乡, 单独一人在外求学, 渐渐地便陌生了起来。
如今他已人届中年, 又多年在国外生活工作, 如今再次听到,只觉得有些久违和怀念, “你的武士道是什么?晴?”
宋简还没想好,顿时一愣, 反问道:“父亲大人呢?”
“我?”水野先生轻轻的笑了笑, “除了姓氏, 其他方面,我大概并不能算是合格的武士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他换了话题道:“你和政怎么样了?”
“他……和古河君是朋友。”宋简将御四家的事情说了,水野先生听完, 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他们还太年轻, 也还太幼稚。”
说完,他道:“放心吧, 薙刀和璋子,我会安排好的。我还有工作,先再见了, 晴。”
“是的。祝您工作顺利。”
挂断了电话,宋简见池田晟和江佐和子都盯着她不放,连忙解释道:“璋子是我的马的名字。”
“不是那个,”江佐和子不可置信道:“晴,你……你和井伊政认识吗?”
而且,听她父亲方才提起井伊政的语气,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不浅。
“我们两家的父母是朋友。”宋简看了一眼池田晟,唯恐现在爆出未婚妻这个身份,会影响自己刷他友情的路线。“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不过后来我就出国了,最近才回来。”
“那你……”池田晟蹙起了眉头,“和他闹翻了?”
“有没有闹翻,我也不知道。”宋简现在的确没有去确认过井伊政那边的好感度是不是已经跌停,她无奈道:“反正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池田晟盯着她道:“为了我们?”
“不是啦,”见他的语气沉重了起来,宋简连忙道:“我和他有很多观念不同,不是因为你们的缘故。”
但他还是沉默了下去,像是觉得自己成为了累赘。
……
古河家的道场下课之后,只剩古河川一一个人,依然在熄了灯的道场中,坚持不懈的挥舞着手中的竹刀——他喜欢在黑暗中的练习,这能让他感觉更加专注。
“川一。”
这时,门口出现了他父亲高大的身影。
古河剑雄穿着一袭鼠灰色的单衣,双手揣在袖子里,看着他停下了动作,说道:“到茶室来一下。”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
古河川一微微喘着粗气,稍微平缓了些许呼吸之后,才将木刀放下,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童子切安纲,在腰间佩好,这才跟了上去。
等他拉开茶室的门,在父亲对面跪坐下去的时候,古河剑雄早已端坐在对面,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
古河川一向着对方低头行礼道:“父亲大人。”
古河剑雄慢慢道:“听说你在学校里,和人比武?”
“是的。”
“水野家的姑娘?”
“是的。”
“三局两胜,先比箭术,你输了。”
“……是的。”
“输给一个女人,不觉得羞耻吗?”
古河川一想起了她那站在自己侧身前,张弓搭箭,连发不停,箭箭中靶的凛然身姿,低头不自觉的为她辩护道:“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是强者。”
古河剑雄的语气却越发冰冷道:“你还与她定下了约定,若是输了,就要奉她为主。如今开局不利,你可有想过,若是最后真的不能赢,你会给古河家带来多大的耻辱?”
古河川一却道:“败北并不羞耻,逃跑才是。”
古河剑雄轻哼了一声,但并没有再与儿子继续争论下去。
他顿了顿,问道:“那么,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有把握吗?”
“有。”
“你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吗?”
“……”
“你都不知道对方剑术如何,哪里来的把握?”
“因为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那若是你又输了呢?”
“不可能。”古河川一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剑术,我绝不会输。”
见状,知道自己儿子对剑道的执着热爱,古河剑雄心中也不大认为自己的儿子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