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笃定的语气所影响, 宋简做出了决定,终于将那只布“锁”拿了出来,带在了阿靖的脖子上。
“夫人, ”得到了礼物, 南宫靖高兴了起来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宋简终于又露出了微笑, 怜爱着抚摸起南宫靖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之前, 很害怕教主, 可是, 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他了。”
宋简有些惊异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 他打断了我的手之后,我痛了很久很久, 想了很久很久……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的这个描述,让宋简想起了南宫淳曾经说过的事情——很多年前, 他站在黑暗之中, 望着巨石后对他虎视眈眈的几个暴徒, 手中只有一根铁锥,身单力薄,却也是突然之间,对一切都无所畏惧。
宋简悚然一惊的心想,阿靖不会黑化了吧??
可紧接着, 南宫靖便又道:“我只怕夫人不要我了……”
“我看您被那个人拖走的时候,一直回头脸色苍白的看我, 就很拼命很拼命的忍住了没有哭,怕您听见了担心……可是夫人后来一直都没有回来看我……我怕您再也不回来看我了……”
“对不起呀……”
“没关系的, 夫人不是说了嘛,大不了一起死掉就好了。”南宫靖天真愉悦的说道:“可以和夫人死在一起的话,我就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什么都不害怕了。能和夫人一直在一起, 想一想都觉得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宋简只觉得他是童言无忌,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怕,她却反而笑了起来。
“好啦,你先把伤养好吧。”她担心道:“快点回去休息……你们怎么敢过来的?”
后一句话,宋简是对着青凤问的。
青凤道:“教主最近本来就准备出门一趟……是特地为了小姐的百日礼,才拖延了时间。今天下午……”他顿了顿,隐晦的略去了他觉得宋简可能会觉得难堪的那件事情。
“他就离开了。我想……这是个机会。夫人一定很担心……阿靖,阿靖也很想您。就带他过来了。”
作为暗卫,他们理所当然的称呼南宫月为小姐,但是南宫靖并没有被南宫淳所承认,因此,他们不能称呼他为“少爷”。
夜是直呼其名“南宫靖”的,可青凤觉得自己若是对他表示轻蔑,会让宋简不高兴,因此迟疑了一会儿,选择了与她一样的称呼——“阿靖”。
闻言,南宫靖在夜色中皱起了眉头。
他并不愿意被青凤这样称呼,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如今可以与宋简相见,还要多亏了这个男人帮忙,不能惹他不快。
但南宫靖比以前大胆了许多道:“我想和夫人睡在一起。”
“不行……要是我一不小心翻身压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那我睡在夫人床下的脚踏上。”
“阿靖!你必须好好休息。”
南宫靖沉默了一下,然后低落道:“……好吧。”
宋简这才放心道:“昼,帮我把他送回去……仔细注意一下他的手……”
“是。”青凤低声道。
……
等到青凤再次回来时,宋简已经点起了蜡烛,靠在床头,似乎在等他回来。
察觉到他的出现,她微微偏了偏头:“阿靖休息了吗?”
“安置好了。他很乖的睡下了。”
“辛苦你了。这么大半夜的,还要劳烦你跑来跑去。”
她越是客气,青凤就越是觉得莫名的受伤。
他不是滋味的看着她,忍不住迈进一步,靠近了床边,蹲了下去,仔细凝视着她的面容道:“夫人刚才,哭了?”
“唉……”宋简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青凤那直直望来的目光中,她感觉有些丢脸的撇过了脸去,垂下了眼睫,有些尴尬道:“就是突然有点……”
青凤仿佛体谅般的说道:“夫人总是很心软。”
“是吗?”宋简摇了摇头,“心软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做些什么,又是另一回事。毫无用处的心软,就毫无意义。”
就像是在街边看见饥肠辘辘的流浪猫狗,不少人可能都会心软的驻足观看,但有些人担心靠近会有跳蚤,或者觉得肮脏,只是看上一会儿,便会离开。纵然不时回头,却也不会施以援手。
这样的心软,又有什么用处?
青凤又道:“也许夫人当时不该将阿靖带在身边。”
“这种假设毫无意义,不要这么说了。”
青凤便不再说话。
但看着她低垂着头,没有再与自己交流的意愿,没过一会儿,他就仿佛难以忍耐般的,又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