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以为自己得重重扑在车壁, 谁知她一头撞在傅缙的肩膀上。
嘶!
还是好硬, 好疼。
楚玥甚至觉得有点晕,因为她倒霉地撞到太阳穴了, 车厢外叫骂声起,她蹙眉捂住左额。
“怎么了?”
一只粗糙的掌覆在她的额头, 傅缙拉开她的手看了眼。
“没事。”
不晕了, 痛感也缓了, 楚玥十分尴尬发现, 她扑到傅缙身上去了, 另一只手还撑着他的大腿。
她闪电般缩手, 立即坐直,讪讪一笑:“就是刚碰有点疼, 现在没事了。”
这磕碰也确实不会有什么事,傅缙端详她两眼,也未再问,撩帘看了眼。
“绕道。”
他声音不高也不低, 正好送进车夫耳里。车夫是楚玥陪嫁,但这情况也不分了,知刚才颠到主子, 他忙不迭应了, 连扯缰绳,在赵扬等人的开路下快速掉头。
车轮辘辘,雨声滴答,不知为什么, 楚玥觉得气氛和之前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明明没什么啊,只是一个小意外而已。
让她说吧,她也说不上来。
难道是错觉?
她抬眼去看傅缙,傅缙也正好看向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车厢比较昏暗的原因,总觉得他的眸子比平时还要更黝黑一些。
“你说得没错,确实四个党都有,比如樊岳,就是保皇中立的。”
楚玥愣了愣,知他是接着刚才说,她忙聚精会神听着,错觉不错觉的,立即抛在看脑后。
“秦达是三皇子一派,狄谦是五皇子麾下,至于王弘,明面上也是贵妃的人。……”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
直到夜间沐浴后上了床,傅缙还在继续给楚玥梳理朝局,总算把情况大致说清楚了。
至于再深入的,他暂时不说,以免她含多嚼不烂,先消化了这些再说。
楚玥思量片刻,这才回神,一看滴漏,“都酉末了!”
难怪她眼睛有点涩,早过了平时入睡的时辰。
她揉揉眼睛,困意上涌,忙扯过被子,又对傅缙道:“你快些歇了吧,明儿还得大朝呢。”
他最多就睡两个时辰了,楚玥一时有些歉意。
傅缙“嗯”了一声。
吹熄烛火,二人各自躺下,楚玥很快就睡了过去,傅缙静听她清浅的呼吸变得绵长,良久,也阖上双目。
只不过,他却迟迟没能入睡。
软帐暖衾,鼻端一股浅浅的幽香,若有似无,萦绕不去。
同吃同睡多时,傅缙知道这不是熏香,而是她身上的淡淡体香。
从鼻端入,吸进肺扉,有一种躁动起,从胸腔延伸出来,忽感觉身上有些热了。
他侧头看身畔的人。
朦胧的月光滤过窗棂,滤过纱帐,她侧身躺着,薄薄的单被勾勒出纤细的身影。
那股躁动忽就强了,他呼吸都有些沉,某个位置慢慢地有了反应。
他闭了闭目。
自从那次给她揉筋生出一丝异样后,仿佛有什么苏醒了似的,身体总不经意间有些躁动。
本来,这也不算太明显。
可直到五天前,也不知是不是当时太震惊了些,过后,他总不自觉多留意她一些。
留意得多了,那种躁动愈发清晰。
尤其今夜,来得比之前都要强烈一下,大腿位置仿佛还有些异样的感觉,日间她扑到他身上,腰肢纤细,身躯柔软。
朦胧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恬静,柔美,他慢慢俯身靠近。
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琼鼻,如花瓣淡淡粉色的唇,耳郭都是极粉嫩。
用指尖一点点描绘过她的眉眼,他越凑越近,近得只差半寸,就要触及了那片绯粉。
蓦地,她一动。
睡梦中的楚玥觉得脸上痒痒的,她蹭了蹭枕头。
傅缙闪电般缩了回去。
……
傅缙是一个生理正常的成年男子。
他自然知道那躁动是怎么回事。
这实在让他有些烦躁。
还有一丝丝的窘迫。
照理说,她是自己三媒六聘,大红婚车迎进门,拜过天地拜过尊长也拜过祖宗,已入了族谱的妻,其实行房也没什么。
但他没忘之前两人发生过的事。
一直都是他不愿圆房的,一开始他被迫着,还闹得颇不愉快,他姿态甚高,淡淡将这事搁下了。
一搁就搁到如今。
现在突然就想了,这让他很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