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周興怒叱。
西南候绝对是他见过最无耻的人!
“到底交不交兵符!”裴佑安不耐烦地恫吓,手里的刀稍一用力,徐姨娘脖子被划出好大一道口子,惨叫连连。
“我交!我交兵符还不行嘛!你们放开她!”周興痛苦地捶打着脑袋。
虽然不甘心,能保住一丝血脉也是好的。
典玮赶到刺史府时,西南候已经拿到兵符,正在调兵遣将。
典玮在心底大骂,这都什么事儿啊?
大雁没打着,却把自己的眼啄瞎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让周興贬官。
如今,性命不知道能否保得住?
西南候见到典玮,却出乎意料地和蔼,不但呵斥押送典玮的人,还拍着典玮的肩膀道,“典长史来的正好。本候这里有一桩事,需要典长史帮忙。”
典玮提着的心咕噜落回了胸腔里,西南候要用他!性命暂时保住了!
典玮赶紧躬身行礼,“侯爷尽管吩咐,下官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办,做不到的,想尽办法也要帮侯爷达成。”
西南候连说三声好,捋着胡须感叹,“秦州的官员要都像典长史这般识时务,本候就省心咯~”
典玮连忙把讨好奉承话说上一箩筐,又拍胸脯保证会说服那些脾气倔的官员主动投降。西南候这才下令裴佑安带着典玮和虎符去收服其他郡城。
在裴佑安上马之前,西南候附耳说了一句话,“小心典玮,事成后,立即杀了典玮。”
他用典玮,只因典玮经常跟随周興去下面的郡城巡查,地方官员认得典玮这张面孔,行事方便。他需要尽快收服秦州各郡!可他并不放心典玮。应该说,他不放心一切忘恩负义,背主的人。诸郡的地方官员亦然,等他彻底掌控整个秦州,他会一一替换成自己信任的人。
轻松拿下秦州郡,裴佑安兴奋地满脸红光,出秦州城时,他满脑子都是打下整个秦州,他和父亲以富饶的秦州为据点,一步步蚕食周边的州郡,最终实现登顶的宏图霸业。
他满脑子的臆想被厮杀声打断,他愕然地皱眉,“怎么会有厮杀声?”
典玮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惊疑不定,怎么听上去像是秦州口音?莫非附近的郡兵闻讯来救周興?
典玮大喜过望,丢下一句,“下官去看看!”就策马而去。
裴佑安赶紧跟上。
西城门外,战做一团。一方穿着破破烂烂,赫然是从洛阳死里逃生的裴家军,另一方铠甲程亮,披坚执锐,杀气腾腾,正是秦州兵!
或许是秦州兵偷袭,裴家军毫无防备之下,死伤惨重。
裴佑安有些蒙,这些人怎么来的如此及时?
典玮也觉地奇怪,因为这些兵马,此时应该驻守在岐山脚下才对!怎么跑秦州郡来了?
不过,此刻,这个问题不重要了。典玮指着对面的裴佑安,下令,“就是他们父子杀了周刺史,张将军,快擒住他!进城,杀西南候,为周刺史报仇!护卫秦州百姓!”
裴佑安勒转马头,仓惶奔逃。可是哪里逃得掉,一阵箭雨后,裴佑安被扎成刺猬般,跌下马。
刺史府里。
火势被扑灭,秦州郡大事已定,西南候却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正摸不着头脑,一士兵跌撞着跑来,“侯爷,不好了,秦州兵突然出现在西城门,典玮反水,安公子万箭穿心而亡……”
“什么!”西南候连着往后跌了三大步,才在裴秀娘的搀扶下站稳。
“秦州兵有多少人?”裴秀娘问。
“没来得及数,乌压压一片,杀气腾腾的,正往刺史府杀来。”
裴秀娘转向西南候,“父亲,现在不是悲恸的时候。敌军来势太猛,我军得先撤出秦州城,保住实力要紧!”
西南候脑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咬牙切齿地下令,“撤!”
典玮带兵杀进刺史府时,西南候早已经桃之夭夭。典玮冷哼,“算你跑得快!来人,把裴佑安的尸体挂城墙上去,命士兵不停鞭打。听闻裴佑安是西南候最喜爱的儿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喜爱,敢不敢来为他的爱子收尸?”
西南侯刚跑出十里地,就听闻儿子的尸体被挂在墙头,受凌辱,大怒,“典玮,老夫此生必活剐了你!”
挥刀乱砍发泄好一阵,西南候到底没有回头。又损失了近万人,以他现在的实力,攻破不了两万人驻守的秦州城。
“父亲,如今我们该去哪里?”裴大公子问。
西南候有些烦躁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大儿子,要是佑安,根本不会问这种蠢问题!
“去长安郡!”
他的实力打不下州府,打个第二大郡,还是可以的。路上,他就发现,长安兵力空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