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街位于阳原市北城区的边缘,远离城市中心,干裂的柏油马路坑坑洼洼,平时一连数天也不见人影。
街边的旧房子上满是斑驳的墙皮,只有七八户居民还在这生活。一到夜晚,老旧的房子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幽暗,周围时不时传来的细微声音让人莫名觉得心慌,这是一个被整座城市遗忘的角落。
杨源是这片街道为数不多的居民之一,他家在阳原市并没有什么亲戚,在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因车祸双双离世,所幸他们给他留下了一笔积蓄和一栋老宅,在邻居的帮衬下杨源勉强能够独自生活。
他每天会步行几公里去学校上课,一般都是自己做饭,偶尔隔壁老房子的奶奶会送一些吃的。长时间的独居生活,老师同学的漠不关心,让本就内向的杨源变得更加孤僻自卑。
这是高二的一天,下了晚自习后学生大批的从门口涌出,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虽然天已经黑了,但街道上明亮的路灯,叽叽喳喳说笑声让周围显得很热闹,杨源背着书包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沿着城郊公路一直向北走,穿过一些废弃的建筑群,便离平安街不远了。
这边四下安静,只有杨源单薄的脚步声回荡。抬头看看天上,夏日的夜空星光闪烁。但在杨源的眼里,那星光却显得渺小单薄,像自己一样,似乎渐渐地被背后的深渊吞噬,身影即将一点一点消失在深邃的黑暗里。
杨源的目光很迷茫,总感觉与这个世界似乎格格不入。“或许就算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也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吧?”
考完试疲惫了一天的杨源回到了家中,随便吃了两口饭便早早的睡下。夏天的夜晚更显得闷热,尤其是老房子没有空调,光是躺在床上就已汗流浃背。窗外传来的蝉鸣声在静悄悄的房子里回荡,却令人有些烦躁。
翻来覆去不知睡了多久,房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嘻嘻”,杨源忽然睁大了双眼,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声音尖细无比,仿佛是从声音最细的小女孩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声音,光听了一声就让人头皮发麻。
“是谁?出来!”杨源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瞬间睡意全无,对着房子喊道。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接连不断的蝉鸣。
就在杨源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的时候,房屋深处又传来一声“嘻嘻”,清晰无比。
背后的汗水湿透了衬衫,说不清是热的还是吓的,杨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虽然害怕,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安心?杨源迈着颤抖的双腿,循着声音找去。
“这是..地下室?”望着通往地下室漆黑的楼梯,杨源眼中充满了诧异。
他从未进过自家的地下室,这里总是挂着一把大锁,小时候父母不让他靠近这里,偶然一次无意中走到了楼梯口,父母都把他训斥了一顿。这么多年来,父母从来没提起过那个地下室,杨源早就忘了它的存在。而今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地下室忽然传来诡异的笑声...
汗水从头上滴落,浑身都黏糊糊的。底下传来的“嘻嘻”声仿佛近在耳旁。杨源咬了咬牙,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和手电筒,开着手电走到了地下室的门旁。
一扇破旧的木门严丝合缝,斑驳的痕迹遍布灰尘。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门,杨源感觉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哆嗦着手哗啦啦的从钥匙串中找到了地下室大锁的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门锁。
“是谁?什么东西?”杨源的声音有着些许颤抖,推开木门,右手举着手电四处扫射。
这是一间许多年都未打开过的房间,一进来就能感觉到一股霉味传来,房间只有几个平米,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中间地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而诡异的笑声,正从这箱子中传来。
杨源走到箱子旁蹲下,吹了吹箱子上的灰尘,被呛得咳嗽了一声。箱子表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没有上锁。杨源感受着自己“咚咚”的心跳,深呼吸了一下,左手快速地打开了箱子。
只见一幅画静静地放在箱底,那是一幅诡异的画,画的背景是一个破落的村落,画上有一个女子,感觉好像要从画里出来一样,虽然脸上大部分都被黑发遮住了,但仍能看得出来女子只有一张咧开的嘴,没有其他五官!在手电的照射下,那张嘴仿佛微微动了一下,“嘻嘻”声从嘴中清晰地传出。
手电“唰”的一下丢了出去,杨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肌肉僵硬已经不能动了。
这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手电筒滚落一旁,杨
源朦胧中看见箱子里冒出了一个黑色头颅的轮廓,虽然看不真切,但他仿佛能感觉到那黑发似乎垂到了他的鼻尖!
“鬼...!鬼啊!!”杨源大喊一声,而声音都因为牙齿的颤抖哆哆嗦嗦,大脑一片空白,汗水混杂着恐惧的泪水流下,因为过度恐惧肌肉都有些痉挛。在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