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在路上,又快又稳,情儿偷偷看了蒋琬一眼,张了张口,但见到蒋琬慵懒的靠在软垫之上,闭目沉思,最终却没有问出口来,掀开车帘一角,出神的望向窗外。
大街之上到处是昨晚所放的炮竹,不时可见到一群群穿著新衣服的小孩子,正满脸笑容的围在一起嬉戏,天空虽然不时飘著雪花,却细细碎碎有如白茧,丝毫不能阻挡人们的热情。
大年初一,是所有人忙碌生活后,难得的一天休憩。年前忙著赶办年货,从大年初二开始,便要开始串门跑亲戚了,生活又还原到原来的轨道,忙忙碌碌,终日奔波,只有这一天,才是真正能够安心的休息一天,故此显得格外的珍贵。
情儿怔忡半晌,脑海中又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虽然生活得清贫了些,但爹娘都在,与姐姐一起,却是生活得简单幸福,那么的快乐,一眨眼,十几年过去,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却不但没有忘去,反而越发的在她脑海中扎得深些,不经意间,经常想起。
放下车帘,她回过头来,却见蒋琬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转头向她,说道:
情儿吃了一惊,低下头去,说道:
蒋琬的声音里难得的露出一丝温和,说道:
情儿一呆,眼眶之中蓦然涌满了泪水,这种温和的口气,自从怜诗诗走后,已有多少时候。没有再听到过,哽咽道:
蒋琬伸出手,将她揽到身边,情儿身子猛的一震,随即安静下来,乖乖的依靠在蒋琬的胸膛之上,脸上忍不住姻出一抹嫣红,使得她猛增了几分明艳,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又是奇怪。却不能掩住心底深处涌起地喜欢。
蒋琬虽然清瘦,但情儿却只觉得一阵宽心与温暖,将她包围,真想永远就这样靠在这个小她好几岁的少年胸前,但对于蒋琬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她反而觉得一阵心慌。公子今天。是怎么了?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少见的感觉到一种温馨,怎么竟然让她隐隐感觉到一阵不安呢?
蒋琬伸手抚过情儿的头发,神情从所未有的温柔平和,说道:一举击毁、将的所有基业转让给的话,那么紫琴,就得到我来担任管事一职罢了。」
他说得轻巧,情儿却只听得心中直跳。紫琴是谁?是什么地方?京城第一大商人胡大商人座下地第一鉴宝奇才,胡青鹤肯这么放心的把的一应事务全部交到她的手中,可见不独其对鉴宝这一行极为精通,对于管理这一方面,也是极为熟悉。这样的人才。百年难得一见,又岂是那样轻易就可以招收得到的。
是南唐唯一一座能与对抗地珠宝行当。一旦倒下,就已经稳占南唐珠宝业地半壁江山,几乎等于垄断了南唐的整个产业,她的地位也更是倍增,到时只怕红透建业,居然要她从转到一个一文不明的前来担当管事,谁会这么愚蠢,只是情儿万万想不通,为什么知道蒋琬这种苛刻的条件,紫琴居然会答应下来。
其实对于紫琴来说,她的地位已经极为尊崇,钱财地位这些,早已不再在乎,若蒋琬真的能奇迹般的,将在一个月间就击毁的本事,她极为好奇,到底怎样,才能做到这南唐万千人想做却从来无法做到地事情,要用什么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那样一个盘根错结,隐藏在南唐地下的组织一举摧毁,蒋琬提出这个条件,她稍制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她根本就不相信蒋琬可以做到,那么自己答应了又不少什么,不答应反而显得自己不够气魄,不敢跟他赌。而他若真的做到了,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那又有什么不可?
成大事者,都有一种野兽地心理,敢赌,紫琴心底深处,更想看到,蒋琬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做到。因此,她就真地跟蒋琬,赌了!而这种心理,自然是情儿所不能理解的,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公子一个人。
不过情儿也没有问,她静静的靠在蒋琬的胸前,车行走了一段路,蒋琬也没有开口说话,车厢中一时静默下来,良久,忽然蒋琬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
情儿心中猛的一惊,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道:
蒋琬偏过头,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淡淡说道:
情儿刹时间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嗫嚅道:
蒋琬有些痛惜的伸手捧起她的脸孔,梨花带雨,娇怯柔弱,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与伤心绝望,仿佛一种死亡过后的悲绝,再没有半点生机,蒋琬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仿佛沉堕入寂黑的深渊,心死过后再无知觉,蒋琬叹了一口气,伸手抹去情儿颊上挂著的泪水,说道:
情儿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身子仿佛不受力一般,瘫软在蒋琬的膝上,身子一阵轻微的颤栗,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外界的声音,只是不住的自语道:
蒋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只觉得什么地方被刺痛了一下,让情儿正面凝视著自己,说道:
情儿眼睛里似是恢复了一丝生机,张望著蒋琬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蒋琬心中生出一股不忍,却还是不由得狠了狠心,说道: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寂寥的味道,顿了顿,接著说道,
情儿的眸子里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