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子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但他要我做的事情,我开始不答应,但他给了我一条可以发大财的道路,何况他又是当朝权倾朝野的穆太尉公子,我若不答应,那么周家就会被灭满门,像他们杀人,随便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就可以让我们这些商家小民万劫不复,威逼利诱之下,我一时心狠,就答应了下来。
那个青儿是怜儿的婢女,但她刚进我门就将我缠上了,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妄想一朝飞上枝头作凤凰,当时我也假意答应了她,让她在怜儿的饮食中下春药,那药极其厉害,穆公子就那样,zhan有了怜儿,不想怜儿一会儿便清醒过来,凄然一笑,望著我说道:“你们等著吧,很快你们就会尝到报应的。”说罢就咬舌自尽了,我当时也未想到怜儿竟然会如此刚烈,穆公子愣了一愣,立即让他手下的那个可怕小孩原子舫下手杀了青儿,说是要杀人灭口。我见他当时神色很是惊惶,不知道他是怕谁,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那一日在花魁大赛后,他未得到怜儿,心下大怒,但又发过重誓绝不踏进‘烟画阁’一步,而且似是有所惧,但怜儿到了我家后,他就不再害怕了,认为事后只要我不说,怜儿自己更是绝对不会说出去,而且又没有违誓。但不料想怜儿那么刚烈。只得草草将怜儿与青儿草草安葬了一下,不想这么快便让你知晓,更给我周家一门,带来这无边灾难,都是我的过错,我再也无颜见周家列祖列宗,你要杀就赶快下手吧!
蒋琬神色狰狞,冷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就等著吧,不把你折磨到只恨生到过这世上一回,我就不配做姐姐的弟弟。”
他走到那哑子面前,说道:“哑子,自从上次我为你翻案,你就说要报答我,这次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我却还有一个忧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我解忧。”
那大汉连连点头,蒋琬道:“你说私自动刑,这些事情若是落到官府耳中,那么我会有什么下场?”
哑子怔了一下,看了看身下的女子,再看一看蒋琬,忽然伸手夺过蒋琬手中的金色匕首,猛然一刀向下扎去,那明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格杀于当地,然后寒光一闪,哑子缓缓地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口潺潺涌出。
情儿“啊”的一声,再也未想到他竟然会自杀,蒋琬摇头叹息,带领著情儿,缓缓的离开这里。
一把大火冲天而起,将这一切都焚成灰烬。
事后周良蕴的下场极其凄惨,无所不用其极,在他身上划下十七八道的伤口,涂满蜂蜜,再扔入蚁堆之中,直到周良蕴变得不成人形,再扔入粪坑,任蛆虫爬满他和全身,蒋琬低声说道:“姐姐,虽然他是你的丈夫,但是却连猪狗都不如,只不过他总算是你丈夫,我是不会杀他的,我会留著他,只是他这一生,再也听不见、看不见、摸不著任何东西了,只能任他自生自灭,姐姐,不要怪我。”
九江郡这几日连续发生了几件怪事,先是城外十里亭的一处破山庄突然起火,等到人们发现之时,里面只看到两具尸骸,衙门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一点线索,接著一张圣旨送入郡府衙门,马上大富之家的周员外一家,除了离奇失踪的周良蕴以及他的小妾明玉之外,一个不漏,甚至等不及秋后,全部就地处决。
这一日蒋琬与情儿来到怜诗诗墓前,吩咐人掘墓开棺,换过新的楠木棺材,那些帮众就要封棺,蒋琬摇了摇手:“你们暂时退下去吧,我想再看一眼,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来。”
蒋琬出手豪爽,对怜诗诗的葬事更是举办得极为隆重,众人只当他是某大世家公子,哪里敢得罪,而且蒋琬说话行事,现在渐渐多了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连情儿都不敢违拗半句,使人不自禁的按照他说的办,于是纷纷退下。
蒋琬与情儿跪在棺前,蒋琬道:“姐姐,蒙您恩宠,收留于我,待如亲弟,更赠我以双璧明珠,现在您先走一步,琬儿已将周家满门,给您陪葬,穆家势大,但琬儿自信不出数年,我就能将穆氏一门连根拔起,再来祭奠姐姐英灵。”
“琬儿在这里发誓,若不灭去穆家满门,琬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姐姐,您就等著我取穆剑枫的首级来到您坟前祭奠吧。”
站起身来,他从怀中掏出那荷包香囊,恭恭敬敬的放入棺中,说道:“这双明珠就此陪伴姐姐,如同琬儿每日里在这里陪伴著姐姐一样。”又掏出那紫凤钗,亦放在同处,说道:“这是琬儿无意中得来,本想送给姐姐作嫁妆,不想如今却只能伴著姐姐一缕英魂。”
他亲手合上棺盖,喊众人上来,将棺盖牢牢钉上,众人都不知他放了两样东西入棺。最后抬棺入墓,最后将要竖碑之时,蒋琬忽然道:“且慢,你们把这首词加刻上去,姐姐,琬儿在这里再为您写一曲词,希望您泉下有知,能够看见!”
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咬破手指,在纸上写上一曲祭文: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侉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那石匠闻命按照这字体将这首祭词刻入石碑,安好之后,蒋琬挥手命那些帮工退去,只余自己与情儿站立山巅,晚风吹动他们的衣袂,直到夕阳